行云一听,立刻又急了:“不行,我等岂能留殿下与你单独在此!若是……”
“出去!”一个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行云的话。
三人皆是一惊,看向床榻。
只见齐逾不知何时竟悠悠转醒,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声音微弱,但眼神却已恢复了清明。
此时正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他们。
显然是李知安方才那两针暂时压制住了毒性,让他得以清醒片刻。
“殿下!”凌风和行云又惊又喜,连忙上前。
齐逾的目光掠过行云,带着一丝责备,最终落在李知安身上,微微颔首,重复道。
“听县主的,你们……都出去。”
“可是殿下……”行云还想争辩。
“出去!”齐逾语气加重,虽虚弱,却自有威仪。
凌风深知齐逾脾性,不敢再违逆,连忙拉了拉行云的胳膊,低声道。
“走吧,殿下之话不可违逆。”
说罢,凌风硬是将满脸不情愿的行云推出了房门,并仔细地从外面将门带上。
室内终于只剩下李知安和齐逾两人。
李知安不再耽搁,深吸一口气,对齐逾道:“殿下,得罪了,你体内毒素纠缠已深,逼近心脉,需得在胸口上方三寸处开一刀口,将郁积的毒血引出,方能缓解毒性,为我后续解毒争取时间。”
齐逾闻言,眉头微蹙,看向李知安的目光带着担忧。
“引出毒血?你待如何引?此法……是否会伤及你自身?”他首先关心的竟是她的安危。
李知安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医者的自信与笃定。
“殿下放心,我自有分寸,我是医者,岂会做无把握之事?”
说罢,她取出自己那柄贴身收藏的锋利匕首,在烛火上细细炙烤消毒。
然后,她示意齐逾躺好,纤长的手指在他胸前比划了一下,找准位置,手腕沉稳地落下。
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划开皮肤,一道寸许长的口子出现。
然而,流出的血液并非鲜红,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紫色,黏稠而带一股的腥臭之气。
齐逾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紧紧咬着牙关,硬是没有发出痛呼。
只有双手死死攥住了身下的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李知安看着那黑紫色的毒血,面色更沉。
接下来才是最紧要的一步——她需以口吮吸,将伤口附近的毒血尽可能吸出,防止其继续向内侵蚀。
看着齐逾赤裸的胸膛和那道渗着毒血的伤口,李知安饶是再如何告诉自己“医者父母心”,此刻也不禁感到一丝尴尬。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反复默念“治病救人,权宜之计”,这才俯下身去。
当她那温软微凉的唇瓣贴上齐逾滚烫的胸膛皮肤时,齐逾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