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粉要是奏效,齐逾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松,就算没有立刻暴毙也该昏迷。
而今齐逾却安然无恙回到了东宫,只怕是他的计策也失效了。
想到这里,齐遥猛地一脚踹翻了身旁的书案,上面的砚台和笔洗哗啦啦摔了一地,墨汁四溅。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他额角青筋暴起,怒吼道:“你们是如何办事的,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不是说此毒必能引发他体内旧疾,令他即便不死也彻底废掉吗,为何他还能好端端地回宫!”
那心腹吓得跪伏在地,浑身发抖。
“殿下息怒!此事……此事确实蹊跷,我们的人明明亲眼见他毒发昏迷……除非……除非是昨夜后来赶去的那个女子……”
“女子?什么女子?”齐遥厉声追问。
“就是……就是那个乐安县主,李知安,我们的人看到凌风清晨将她送回了她的别院,会不会……是她的医术,解了太子殿下的毒?”
“李知安?!”齐遥眼中闪过惊疑不定和更深的戾气。
“又是她,怎么每次都是她坏我好事。”
齐遥闻言,暴怒的神色骤然一滞,脑中猛地闪过一个人影。
那个人此前确实曾提醒过他,言及李知安此女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不仅背后似有不明势力支撑,更身怀一手精绝医术,让他务必留心。
若能拉拢则为上策,若不能则需尽早除去,以免成为心腹大患。
他当时只觉那人过于夸大其词,一个商户出身、后又和离归家的女子,纵有些许聪慧和经商之才,又能翻起多大浪花?
如今看来,竟是自己小觑了她,封了县主不说,还屡次破了他的计。
齐遥跌坐回椅中,面色阴晴不定。
那可是他费尽心思,通过特殊渠道才弄到手的奇毒。
据献毒之人所言,此毒诡异非常,能于瞬息间侵入心脉,与中毒者体内原有的沉疴旧疾相互激发,形成无解之局。
届时便是大罗金仙降世,也难挽回性命。
他本以为此计万无一失,定能一举将齐逾这个心腹大患彻底铲除,谁承想……竟被一个李知安给破了局。
“好一个李知安……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齐遥喃喃自语,眼中闪过忌惮及愤怒,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扭曲的贪婪与占有欲。
“如此人物,岂能让他齐逾独占?必须是我们的人,为我所用才是。”
他猛地站起身,在狼藉的书房内踱步,脑中飞速盘算。
齐逾能许给李知安什么?无非是将来他登基之后,后宫之中的一个位份。
这对于寻常女子而言,或许是至高无上的荣宠,但李知安……齐遥直觉她并非那般肤浅之辈。
不然的话自己也可以许诺她这些东西,而且他背后还有苏家和受宠的母妃支持,比那齐逾稳当千百倍。
想来只怕是别的东西让李知安心甘情愿留在齐逾身边,如此齐遥便有了计策。
“既然利诱难以打动,那便让她对齐逾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