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小院。
霍沉渊一早就被紧急召回部队,临走前再三叮嘱江渝好好休息,别乱跑。
林文秀和霍建军则去军区开会,说是晚饭前就能回来。
院子里难得安静,江渝坐在躺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她下意识地抚摸着小腹。
这几天孕期反应很严重。
手脚浮肿不说,还经常孕吐,使不上劲。
“江姐姐!江姐姐!”
稚嫩的童声从院门外传来。
江渝抬起头,看到隔壁王家的小男孩豆豆趴在门框上,探着脑袋往里看。
豆豆今年五岁,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特别讨人喜欢。
“豆豆,怎么了?”江渝笑着招手。
“我妈妈去开会了,说要很晚才回来。”豆豆怯生生地说,“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
江渝笑了笑。
自从知道自己要当妈妈之后,格外喜欢豆豆。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那就来姐姐这里玩吧。姐姐给你煮红豆汤喝。”
豆豆的眼睛立刻亮了,高兴地跑了进来。
江渝牵着他的手进了厨房。灶台上还温着林文秀中午煮的红豆汤,她舀了一碗,放了些红糖,端给豆豆。
“慢点喝,小心烫。”
豆豆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满是满足的表情。喝了几口,忽然抬起头:“江姐姐,你不喝吗?”
“姐姐不渴。”江渝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喝吧。”
她转身去灶台上拿勺子,想给豆豆再添点汤。
就在这时,院门忽然被猛地推开了。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江渝下意识的回头,瞬间,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
门口站着的人,是江月华。
她穿着一身破旧的灰布衣裳,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几道划痕,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
最可怕的是,她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刀刃上还滴着鲜红的血。
而在她身后,门框上挂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江渝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那是平安——他们刚收养的那只猫。
它被一根细绳吊在门框上,洁白的毛发被血浸透,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已经失去了生机。
一道狰狞的伤口横在它的脖子上,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泊。
“平安……”江渝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只猫平时最喜欢在她脚边蹭来蹭去,会在她看书的时候跳上膝盖,会用小脑袋拱她的手心。而现在,它就这样死了,像一件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挂在门口。
“江月华……”江渝的声音在颤抖,“你怎么……你怎么能……”
“怎么?”
江月华咧嘴笑了,那笑容扭曲而狰狞,她扬了扬手中血淋淋的剪刀,
“你在害怕我?这只破猫叫得真难听,我一刀就让它闭嘴了。你以为把我送进监狱,就能高枕无忧了?江渝,你太天真了。”
她踢了踢门框,猫咪的尸体晃了晃,血滴落得更快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跟你沾边的东西的下场。”
江月华的眼睛里闪烁快意,“这只猫,那个孩子还有你自己——全都要死。一个都别想活。”
她一步步走进来,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江渝。
江渝本能地往后退,却忽然想起身后还有豆豆。
她猛地停住脚步,张开双臂,把豆豆挡在身后。
“江月华,你要做什么就冲我来,别伤害孩子。”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身体却在止不住地颤抖。
“伤害孩子?”江月华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伤害他?他可是我最好的筹码。”
说着,她猛地冲上来,江渝拿起旁边的凳子就扔了过去。
可她因为孕期的关系,手脚浮肿,力气也使不上来。
豆豆开始哭,叫的很大声。
可江月华看着他们害怕的样子更加癫狂。
江月华趁机一把揪住豆豆的衣领,将他拖了过去。
“不要!”江渝想要阻止,却被江月华用剪刀抵住了喉咙。
冰冷的刀尖贴着皮肤,江渝能感觉到一丝刺痛。
她僵住了,不敢动弹。
豆豆吓得大哭起来:“江姐姐!我要江姐姐!”
“闭嘴!”江月华一声怒吼,吓得豆豆立刻捂住嘴巴,浑身发抖。
“把门关上,窗帘拉好。”江月华命令道,“动作快点,别想耍花样。我现在是亡命之徒,反正都是死,多拉几个垫背的也不亏。”
江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慢慢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又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了起来。
屋子里瞬间暗了下来,只有几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在地面上投下细长的光柱。
“很好。”江月华满意地点点头,她松开豆豆,把他推到墙角,“坐在那里,不许动,不许哭,不许说话。要是敢出声,我就先杀了你。”
豆豆吓得瑟缩成一团,眼泪无声地滚落。
江月华转向江渝,眼神阴冷而怨毒,那双眼睛里映照着扭曲的疯狂。
重来一次又怎样?她明明掌握了先机,可到头来呢?那些哥哥们一个个都是废物!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最后,她给那个老东西想见他最后一面。
江卫国那个愚蠢的老东西,竟然还带着希望,带着对女儿的期待,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