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到床上去,会舒服些。”他说。
江渝顺从地走到床边躺下,心里依然窘迫又紧张,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霍沉渊坐在床边,将热毛巾拧干,小心翼翼地敷了上去。
温热的触感让江渝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
“硬块必须揉开,否则还会再发烧。”霍沉渊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安抚她,“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也有些紧张,补充道:“如果受不了,就掐我。”
他说着,将自己结实的小臂伸到她手边。
江渝看着他,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
霍沉渊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始用那双在战场上握惯了钢枪的手,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为她进行疏通。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触碰到她滚烫细腻的肌肤时,两个人都同时僵了一下。
江渝的身子猛地一颤,倒抽一口凉气,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手臂。
“弄疼你了?”霍沉渊立刻停下,声音里满是紧张和自责。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没……没事,大哥,你继续。”
这声“大哥”喊得又软又糯,让霍沉渊的心尖都麻了一下。
他不敢再有杂念,重新集中精神,力道却放得更柔,动作也更慢了。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江渝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的颈侧,带着一种让她心安又莫名羞赧的气息。
他的额头很快渗出了细汗,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
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指尖,感受着那些顽固的硬块,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将它们揉散。
江渝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
她能感觉到那些硬块在他的力道下,顽固地抵抗着,每一次按压,都像是有一根针在扎。
但奇怪的是,伴随着疼痛的,还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从他手掌接触的地方,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的脸颊烧得厉害,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这过分亲密的接触。
“还疼吗?”霍沉渊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带着一种克制的情愫。
“还好。”江渝的声音细若蚊吟,几乎不敢睁开眼睛看他。
霍沉渊的心一颤,看着她那全然信赖又无比脆弱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必须为她做到。
他低下头,更加专注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时间在暧昧的静默中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渝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出,胸口那顽固的硬块,彻底散开了。
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她瞬间软了身体。
“好了。”霍沉渊长长地舒了口气,声音沙哑,额头上也全是汗。
他用干净的毛巾帮她擦拭干净,又体贴地为她整理好衣服,盖上被子。整个过程,他的眼神清澈而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你再睡一会儿。”他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我去看看孩子们。”
江渝拉住他的手,看着他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微微泛红的手掌,轻声说:“大哥,谢谢你。”
“傻瓜。”霍沉渊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他顿了顿,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小渝,以后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我们家有三个小家伙,奶水不够是常有的事。
你的身体最重要,大不了我们给他们添奶粉,一样能养得白白胖胖的。我不希望你为了这个再受罪,知道吗?”
江渝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又热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霍沉渊笑了笑,这才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江渝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他哄孩子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霍沉渊正在院子里陪孩子们晒太阳,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一名穿着军装的警卫员站在门口,神情严肃:“请问是霍沉渊团长吗?”
“我是。”霍沉渊站起身。
“报告霍团长!”警卫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霍建军司令员命令我来给您送达紧急调令!”
他接过那份盖着红色印章的调令,打开一看,眼神瞬间凝固了。
“怎么了,大哥?”江渝抱着孩子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他严肃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
霍沉渊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份调令递给了她。
江渝低头看去,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
“兹命令,军区司令部参谋处团长霍沉渊同志,即刻结束产假,于三日内前往大同山边防哨所报到,交接防务,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