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紧握双拳,死死咬着嘴唇。
如今这状况叫她如何不担忧?父亲行踪神秘,裴九肆又接管了此案。
以裴九肆的能力,她怕要不了多久,父亲就会被她查到。
到时候她怎么办?要求裴九肆放人吗?
她与裴九肆一路从青竹镇来到京城,虽经历过生死,可感情深厚到他能徇私舞弊放了杀人的父亲吗?
尽管父亲有自己的原因?可哪个杀人凶手没有自己的动机?
这也不能作为逃避杀人事实的理由啊!
接下来的几天,夕若每天心神不宁,时常对着某处发呆,连小花喊她都反应慢半拍。
这天下午,她正心不在焉地整理着货架,一个小乞儿怯生生地跑进店里,塞给她一封信。
“姐姐,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夕若疑惑地接过信,拆开一看,上面只有简短的几行字,笔迹苍劲。
「若儿,旧债渐偿,勿念勿寻。尘埃落定之日,父自当归。珍重。」
她怔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父亲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儿,也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
她明白,父亲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一切安好。
并且,他的复仇计划,还在继续。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烧掉信之后,想起裴九肆去了林府调查此事。
也许她应该去看看。
与此同时,林府内。
裴九奉已经带人包围了林耀的书房,仵作正在验尸。
“殿下,属下觉得林耀看起来不像是自杀。”青岩抱着剑站在裴九肆身后看着正在验尸的仵作。
裴九肆闻言回头,“你有发现?”
青岩悻悻的挠了挠头,“那倒没有?就是感觉,属下看林耀虽然脸上带笑,可是看瞳孔的收缩,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或人。”
正说着,夕若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林耀身上,算起来,她并没见过林耀几次。
可记忆里,母亲当初求他不要伤害自己,他确实也做到了。
只是他害死母亲却是不争的事实。
仵作起身,走到裴九肆跟前。
“启禀殿下,尸体无外伤,且服了毒,目前小的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还请王爷允许小的把尸体带回衙门仔细勘察。”
裴九肆点了点头。
夕若回头,看到林砚和阿月站在廊下,阿月似乎刚哭过,只是她的悲伤看起来并不重。
从林府出来,坐在回府的马车里。
青岩坐在马车外告诉裴九肆。
“王爷,最近坊间的传闻又流传起来了,说是皇上这是有意锤炼您,为立储铺路呢。”
“对了,监视监视成王的探子,带回一个消息,说成王殿下近日偷偷前去祭拜一个衣冠冢,神情哀戚,据调查,竟是先皇后的衣冠冢。”
裴九肆心中疑窦顿生。
成王与母后?
他从未听说过母后与成王有何深厚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