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火速赶回离王府。
产房内血腥气浓重,云燕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气息微弱,情况万分危急。
夕若冷静地查看了情况,立刻吩咐。
“快!准备热水!干净的布!再多点几盏灯!把窗户打开通风!参汤继续喂,但要慢!”
她尝试调整胎位,又亲在她耳边不断鼓励。
“云燕!坚持住!为了孩子!你可以的!”
云燕没想到自己每次遇到危机时刻,都是昔日她刁难的夕若帮她,眼角默默滑下泪水。
“夕若,你为什么要救我,我那么对你,你就不恨我吗?”
夕若此时哪有心思想这些,便训斥她。
“你少给我想这些有的没的,保存体力,我相信你可以的!”
云燕不再说话,几乎用尽全力。
“娘,是你吗?娘!”
夕若吓了一跳。
“你胡说什么呢你?快,给她扎针。”
一边说着,一边调整胎位,孩子已经入盆,再坚持一下就生了。
云燕却开始说胡话。
太医赶忙给她扎针续气。
“生了!生了!是一位小郡主!母女平安!”产婆激动地大喊!
产房内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如同打了一场胜仗。
裴离冲进产房,看着虚弱却睁着眼睛对他微笑的云燕,以及襁褓中那个小小的、红彤彤的女儿。
对着夕若就要行大礼,“多谢皇嫂!”
夕若连忙避开,“离王殿下不必如此!这是医者本分,也是王妃娘娘和小郡主福大命大!”
她默默走到外面。
“我们走吧。”
裴九肆点了点头,“你先回府,我要进宫一趟,跟父皇汇报这段时间的进展。”
金銮殿上,裴九肆将沽源镇灾后重建的详情,条理清晰地禀明圣上。
皇帝端坐龙椅,听着裴九肆的禀报,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当即对裴九肆和夕若大加赞赏,并给予了丰厚的赏赐。
说完之后,皇帝独留裴九肆于御书房。
屏退左右,皇帝脸上的笑意淡去,露出凝重之色。
“九肆,此次沽源镇之事,你做得很好!夕若那丫头,更是功不可没,朕心甚慰。”
“儿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夕若她也是尽其所能。”
皇帝话锋一转,目光突然变得锐利。
“周振海一案,朕看了卷宗,其贪墨数额巨大,手段之猖獗,令人发指。但朕总觉得……此事似乎并未完全了结。他一个县令,真有如此大的胆子和能耐?背后是否……”
裴九肆心中一凛,知道父皇洞察力非凡,便不再隐瞒,沉声道。
“父皇明鉴,周振海已于判决后、行刑前夜,被人劫狱救走。儿臣追捕未果,线索中断于沽源镇外。”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并无太多意外,只是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
“劫狱?可知是何人所为?”
裴九肆摇头,“对方行事极为老练,用的是江湖手段,训练有素,像是死士。而且……”他顿了顿,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