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先得!”
“给我留口汤!”
一时间,书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哪有半分凝重?
说到底,他们惊讶归惊讶,但雍仲国的力量在北疆面前,也不过稍大的一盘菜罢了。
别说凡俗武者全面占优,先天境他们都还没算呢。
“而且,雍仲国武者虽多,但绝大部分人口依旧是奴隶,”霍青又接着分析道,“他们的奴隶兵,别说打仗,活着已是万难,根本形成不了有效战力。”
“其力量看似强大,实则缺乏我们这样成体系的后勤、装备、训练和严密的指挥结构。”
“论整体战力,与我黎民军天壤之别!不足为惧!”
林栖鹤抚须微笑补充道,“高原苦寒,环境险恶是他们的地利,但我军将士无一不是武者,些许不适,顷刻便可适应。”
“更关键者,其精神支柱,那位圣僧真觉已然伏诛!”
“此消息一旦在其国内传开,对其僧侣集团的信仰和士气,将是毁灭性打击。”
“而我军,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气势如虹!此消彼长,胜负之数,已无悬念。”
书房内热烈的讨论声渐渐平息,所有目光聚焦上首。
陈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终于缓缓开口,“大家的分析不错,雍仲佛国看似体量庞大,实则根基腐朽,外强中干。”
“三万武者,对我北疆而言,确实不足为惧。”
“但是,”他抬起头,“此战难点,不在其兵锋之利,而在其地之险,其制之毒!”
他站起身,缓慢踱步,“别大意,高原非比寻常。”
“纵使我军将士都是武者,体魄远超常人,也需要面对空气稀薄的极大不适应。”
“且天气诡谲多变,像什么夏日飞雹,前一刻晴空下一刻暴雪,一天四季都是寻常,大雪封山,道路断绝,更是常态。”
“后勤辎重,运输之艰,耗费之巨,远超平原作战十倍。”
“若大军齐出,数十万人马深入高原,每日人吃马嚼,粮草、药品、御寒衣物、器械补给...所需海量物资,需跨越千山万水输送,稍有差池,前功尽弃。”
“因此,此非上策。”
他话锋一转,直指核心,“雍仲国力,非在其百万奴隶,而在其三万僧兵武者。”
“更在其奴役百万生民以供养僧侣活佛的万恶制度!”
“此等根基,脆弱不堪!”
“若我大军压境,攻城拔寨,固然能胜,然而也必是满目疮痍,仇恨深种,难以长治!”
“故此...”
陈策眼中闪烁着光芒,一拍桌子,定下了此战的基调:
“此战,兵贵精,不贵多!”
“以雷霆之势,直捣其核心!目标非是占据每一寸土地,而是彻底摧毁其统治阶层!”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此战之重心,不在杀多少僧兵,而在如何让那百万奴隶——重新成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