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
“下官在!下官在!”县令一个激灵,连忙躬身行礼,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秦少琅将那块虎符,递到了他的面前。
“拿着它,去一趟陈家。”
县令一愣,不解地看着秦少琅。
秦少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告诉陈家剩下的人,就说,都尉大人有令,陈家勾结乱党,意图谋反,罪证确凿。”
“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
“五十万两白银,买他们全家的命。”
五十万两白银!
买他们全家的命!
这几句话,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狠狠劈在清河县令张承德的头顶,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他看着秦少琅那张年轻却冷酷到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脸,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这是何等赤裸裸的敲诈!
何等霸道,何等不讲道理的勒索!
勾结乱党?意图谋反?
这种弥天大罪,别说证据,恐怕连个影子都没有!
可秦少琅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而且,还给这条罪名,明码标价!
五十万两!
这几乎是要将传承数百年的陈家,连根拔起,吸干他们最后一滴血!
张承德毫不怀疑,只要陈家拿不出这笔钱,或者敢有半句怨言,下一刻,这莫须有的罪名,就会变成铁案!
而他,这位清河县令,将亲手把陈家满门,送上断头台。
“怎么?张大人觉得,这个价格,不公道?”
秦少琅的声音,幽幽传来。
张承德浑身一个激灵,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不不!公道!太公道了!”
“陈家狼子野心,罪该万死!都尉大人愿意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五十万两,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这一刻,他彻底抛弃了自己身为朝廷命官的最后一丝尊严。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就是秦少琅座下,最忠诚,也最会咬人的一条狗!
“很好。”
秦少琅将那枚沉甸甸的虎符,塞进了他颤抖的手中。
那冰冷的触感,让张承德感觉自己握住的不是权力,而是一块随时会爆炸的烙铁。
“去吧。”
“告诉陈家,我只给他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
“一个时辰后,我要么看到钱,要么,看到人头。”
秦少琅说完,便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县衙的大堂,在那张属于县令的太师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仿佛他天生,就该是这里的主人。
张承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下台阶,带着一群同样吓破了胆的衙役,朝着陈家府邸的方向,亡命般地冲去。
……
县衙大堂内。
秦少琅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茶水早已冰凉,但他毫不在意。
他的心思,已经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赵、王、李三家的产业,已经到手。
药材、布匹、粮食,这三样,无论在何时,都是硬通货。尤其是在这个乱世,粮食,甚至比黄金还要珍贵。
再加上即将到手的陈家五十万两白银,他的第一桶金,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
钱和产业都有了,接下来,就是人。
无论是经营产业,还是建立武装,他都需要大量忠诚且有能力的人手。
那三个老家伙,可以暂时用着,但他们终究是心怀怨恨的降将,不可尽信。
他需要真正属于自己的核心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