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跟着雷豹一起冲进县衙的百姓,他们是自己最初的班底,也是自己声望的来源。得给他们一个妥善的安排。
一个个念头在秦少琅脑中闪过,一条条线索被他串联起来,一张未来的发展大网,正在缓缓铺开。
就在这时。
“咚,咚咚。”
院门被人轻轻敲响。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秦少琅眉头一挑。
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站起身,没有丝毫迟疑,径直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身影佝偻的中年人。
正是县令府的前任大管家,吴德。
他换下了一身仆役的衣服,穿了件普通的布衫,脸上满是疲惫和解脱,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比在县令府时要好上许多。
看到秦少琅,吴德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去。
“秦先生!”
“从今往后,我吴德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秦少琅没有去扶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他知道,吴德今晚的反水,固然有被逼无奈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一场豪赌。
现在,赌赢了,他来兑现自己的投名状。
“起来说话。”秦少琅的声音很淡,“我这里不兴跪拜。”
吴德站起身,神情依旧恭敬无比。
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双手递了过来:“先生,这是张文轩那座庄园和酒坊的详细清单,包括里面的管事、长工、以及一些……不太干净的契约。”
秦少琅接过,没有细看。
“你深夜来此,不只是为了送这个吧?”
吴德身子一颤,压低了声音,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
“先生,有件事,您必须马上知道。”
他凑近了些,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庄园和酒坊是您的了,可里面的人,还是张文轩的。尤其是庄园里的那位管事,他是张文轩的远房表侄,心黑手狠,在庄子里作威作福惯了。我怕……您明天去接收,会出乱子。”
秦少琅的目光落在吴德身上,波澜不惊。
“详细说说。”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吴德说的不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而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这种极致的冷静,让吴德的心更加安定。
他知道,自己没有跟错人。
“回先生,那管事名叫张豹,是张文轩隔房的表侄。此人仗着张文轩的势,在庄子里就是土皇帝,手下养了十几个打手,都是些亡命之徒。克扣长工月钱,强占佃户妻女,无恶不作。”
吴德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我担心,他会狗急跳墙。庄园里有不少张文轩搜刮来的财物,他可能会趁机私吞,甚至……纵火毁掉庄子,让您什么都得不到!”
秦少琅点了点头。
这很符合一个末路恶奴的心态。
“他手下那十几个打手,平日里住在哪?”秦少琅问道。
吴德一愣,没想到秦少琅会问这个,但他还是迅速回答:“就住在庄子入口处两侧的护院房里,方便控制出入。”
“很好。”秦少琅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拍了拍吴德的肩膀。
“你做得很好。今晚早些休息,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接收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