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本宫看你的眉眼,和本宫也有些相似,江珩若不是遇到本宫,会不会把你送进宫?”
那一瞬间,阿容面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她就恢复平静,“奴婢受大人恩惠,即便大人要送奴婢进宫,奴婢也甘愿为大人效忠。”
“知道了,你是奴婢嘛。”魏苻忽然面露讥讽,“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也就那双眼有些像本宫罢了,即便进宫也不过是万花丛中最不起眼的,能帮到江珩什么?难怪他看不上,让你进宫当奴婢伺候箐嫔顺带提醒本宫。”
阿容粉嫩的唇紧紧抿在一起,并不想同魏苻多说,只语气冷漠道:“奴婢话已到此,希望娘娘铭记于心,奴婢告退。”
阿容定力不错,魏苻这么说她也没有生气。
她现在被江珩拿捏,慕父的命还攥在江珩手中,阿容既然肯定她不会对她动怒,竟对她的话毫无动容这么沉着,还对江珩忠心耿耿的。
拉拢鸾灵或许有可能,但拉拢阿容就难了。
既然拉拢不过来,魏苻觉得有必要解决掉。
时隔多日,伍仁从宫外回来,除却报储秀宫的情况外还带来了阿容的身世。
“娘娘,这个阿容的确是曾在景州住过的,也是不久前进京的,这是慕大人在景州住户上查到的。”
伍仁说着将临摹的阿容信息交给魏苻,魏苻看着上面的字,耳边响起伍仁头疼的声音,“自打这个阿容进储秀宫,箐嫔就换她为掌事宫女,储秀宫上上下下被她打理的秩序井然,咱们的人想欺负箐嫔都没法子。”
“她真没有同江珩联系?”魏苻凝眉。
“奴才让人盯梢,也确实没有见储秀宫有人出入宫门的记录。”伍仁也奇怪。
魏苻看着信纸眯了眯眼,“传信不一定要亲自出去,传信的法子有很多种。”
“娘娘的意思是?”伍仁不明白。
“慕宴说阿容的父亲是训鸟人,她自小耳濡目染,谁知道会不会呢,储秀宫近来有养鸟吗?”魏苻抬头问。
一语惊醒梦中人,伍仁恍然一拍手道:“娘娘提醒的是,奴才想起来了,阿容入宫时就是以养鹞女的身份进来的。内务府里设有“养鹰鹞处”,专门负责收缴、饲养、驯练鹰,阿容训鸟训的极好被挑中选进来的。”
“阿容入储秀宫时还给箐嫔带了一只黑鹰,这黑鹰每日都要出去放风,飞一圈后就回到皇宫里。”伍仁心惊,没想到阿容还能以这种方式传信。
“传话给慕宴,让他找几个利索的捕鸟人在皇宫外候着,也派几个去江府守着,见到就打下来。”魏苻。
“是。”
魏苻继续看着纸上阿容的身世,她不是从小伺候江珩长大的。
买下阿容的不是江家,而是何家。
阿容十四岁时,父亲外出狩猎跌下山崖,她母亲去的早,她爹也没有续弦,阿容出生没多久没了母亲,十四岁时又没了父亲。
她被寄养在亲戚姑婆家,没多久就被亲戚以她岁数到了要给她指一门亲事嫁出去。
其实是想用她换彩礼给自家儿子娶媳妇。
阿容不同意,就逃出家门,后落到景州一家姓何的乡绅家,让那家的小姐给救了。
但阿容亲戚追上门,她还是逃不了就要寻死。
还是何家小姐买下阿容,阿容亲戚这才作罢,阿容自此跟在何家小姐身边。
后来何家小姐先同嬷嬷上京认亲,而阿容留守在家……
“……”魏苻。
这个何家小姐不会是江珩那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何眷吧?
如果阿容是何眷的人,那何眷也在背后帮着算计了?
不管是不是,反正江珩倒台他背后那些人什么面目都会露出来的。
阿容为江珩办事传递消息她在宫里都没法放开手脚干坏事了。
魏苻决定先发制人把江珩的另一只手给废了。
说干就干,当天晚上魏苻就让伍仁明月找几个健壮的宫女和太监把阿容抓起来。
伍仁明月去办事时1258也带来了太子中毒的方子,魏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后让汤媛媛磨墨写下来。
魏苻写完方子后,明月伍仁也回来了,但他们没有带回阿容。
不仅没有,还一脸鼻青脸肿的回来。
“……”魏苻。
咋回事?这阿容是练泰拳的吗?
“娘娘。”伍仁肿着一张脸,磕磕巴巴的说:“咱们小瞧了那阿容,她竟是个会武的,身上还带着软剑和软鞭,身手灵活,咱们五六个一块儿上都打不过她,奴才差点儿死在她剑下了……”
“没用的东西。”魏苻维持人设表情生气的说,“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打不过就下药啊。”
“娘娘,储秀宫养了一只白鼠关在笼子里,每回用膳不是用银针试毒就是用白鼠嗅,一旦白鼠感觉有异躁动起来,阿容就会把饭菜换掉,谨慎得很。”明月捂着青肿的脸抽泣着说。
“……”魏苻。
妈卖批,难道真的要她亲自出手吗?
魏苻真不想崩人设,奈何身边的下属不给力是个战五渣。
她也是没想到宫斗还要她这个主谋频繁动手。
下属不给力,魏苻这个老板也不能再当缩头乌龟,干就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