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大师浑浊的双眼，此刻亮得吓人。

他嘴唇哆嗦着，指着秦修，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本以为，秦命以佛阵炼魔心，已是百年难遇的慧根。

可现在看来……

跟这位白衣青年比起来，秦命那点慧根，又算得了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慧根深厚了！

这他妈的，是佛陀转世啊！

而此时。

距离秦修最近的法海，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苍白。

铁青。

两种颜色在他英俊的脸上交替出现。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那刚刚才被秦命的魔啸打断的顿悟，此刻被秦修这四句偈语，彻底碾成了齑粉！

如果说，秦命的打断，是让他从山顶摔了下来。

那么，秦修的这四句偈语，就是直接在他摔落的地方，引爆了一座火山！

让他连爬起来的可能都没有了！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他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只觉得自己的神魂，自己的道心，正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地撕裂！

他修持了二十余年的佛法。

他引以为傲的，对“慈悲”“清净”的理解。

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空洞，如此的浅薄！

“噗——”

法海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金色的佛血，猛地喷了出来！

洒在了他身前的地面上。

他的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

道心，已然受损！

“佛子！”

大光明寺的几位高僧脸色大变，连忙冲上前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法海。

但法海，却像是没听到一样。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修。

那眼神中，不再是之前的审视和淡漠。

而是充满了愤怒、不甘，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而此刻的秦修，根本没有理会他。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秦命身上。

那股原本狂暴汹涌的钟声道韵，在被【因果编辑器】梳理成偈语之后，剩下的最精纯的能量，正化作涓涓细流，温和地涌入秦命的体内。

秦命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他身上的黑金色光芒，也渐渐内敛。

那股佛魔交融的诡异气息，变得愈发圆润，愈发和谐。

仿佛……它们本就应该是一体的。

终于。

当最后一丝道韵，融入秦命的混沌魔骨之后。

秦命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一丝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能感觉到。

自己的魔骨，不一样了！

它不再是单纯的躁动与毁灭。

而是多了一丝……祥和与宁静。

一种，奇特的，属于“佛”的韵味。

“哥……”

秦命转过头，看着秦修，声音有些沙哑。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要爆体而亡了。

秦修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感觉怎么样？”

“很好。”

秦命重重地点了点头，“前所未有的好！”

而就在此时。

秦修的脑海中，响起了一声，他期待已久的，天籁之音。

【叮！】

恭喜宿主！成功截胡天命之子“法海”首次重大机缘“菩提钟声”，并以“阳谋”方式，令其道心受损！

【天命轨迹发生重大偏转！】

【正在因果结算……】

【结算完毕！】

【获得因果点：五十万！】

五十万！

秦修的瞳孔，微微一缩。

心中，涌起一股狂喜！

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收获！

果然！

这种放长线，钓大鱼，通过布局来撬动天命轨迹的方式，收益远比直接打杀那些小鱼小虾要高得多！

这才是，顶级网文的正确打开方式！

而数里之外的虚空中。

天命监察者“庚”，已经快要气疯了！

“啊啊啊啊——！”

他无声地咆哮着，周身的虚空，都因为他失控的情绪而剧烈扭曲！

输了！

他又输了！

而且，输得比上次在大衍圣地还要彻底！还要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