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吃晚餐的点，夜幕拉了下来，窗户之外全部都被黑色笼罩。

医院的走廊里头亮堂堂的，无数个白炽灯被点亮。

刁婵婵走到一个角落里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晚上七八点，这个时候，医院外面的活动区域，不少人在散步。

有人推着坐着轮椅的长辈，有人扶着大着肚子的孕妇，还有父母牵着包着纱布的小朋友。

此时此刻，大家都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跟在病房里头的时候不一样，他们都把最热情最快乐的一面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昏黄的路灯之下，刁婵婵还能够看出来有几只小虫子在飞着。

这大冬天的，没想到外头还有小虫子在飞，还不止一只，都是结伴的。

马上就要过年了，小虫子都不孤单，大家都是一家子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

电话这个时候被接通，好像信号不是太好，接通的时候，还有滋滋的电流声伴随。

而后刁婵婵才听到一道声音，像是被空盒子包住了一样，“喂……喂！”

刁婵婵的声音空洞，跟电话那头的人打招呼，“语涵姐，是我。”

手机里头滋滋的电流声还在继续，刁婵婵知道柳语涵这个时候已经回老家了。

自己说完话之后，过了好一会，电话里头才传过来断断续续的话，听起来嘈杂的很。

“婵婵，刁婵婵，我这边……不好，等我……等……”

刁婵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看着那些人在寒冷之中散着步。

心里头想着，这样子冷的天气，怎么大家还这么开心。

过了没几秒钟，就听到了柳语涵的声音，这次不像刚才那样子断断续续。

都是很完整的话：“婵婵。”

“语涵，你去哪里呀？外头冷，多穿个外套吧。”颤颤巍巍的老人声音从电话里头传了出来。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次是柳语涵，是对她奶奶说的：“我知道了，奶奶。你不用担心我，我出来接个电话。”

柳语涵的声音听起来近了些，应该是凑近了话筒，“喂，婵婵，你还在吗？”

刁婵婵闷闷的应了一声，心里头百感交集，说道：“我在。”

听到刁婵婵的声音，柳语涵的声音又挺有活力的，“不好意思啊，婵婵，我回乡下了，这边网络不是太好，信号也不行。”

“哦，语涵姐，你这是在外面吗？”刁婵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对啊，外面的信号好一点。”说完之后，柳语涵还笑着，呼了呼气，“婵婵，你不知道，这南方的冬天，真的是要人命。我们这边，家家户户都没有暖气，过这样子的冬天，简直就是拿命扛。”

刁婵婵听到柳语涵的吐槽，笑了笑，关心道：“那你要多穿点衣服，注意保暖，小心感冒。”

“我知道啦。”

柳语涵以为刁婵婵只是打电话过来，问问自己有没有回乡下。

她并不知道沈阎这个时候在住院，想起刁婵婵这两天就要去西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