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岗狼狈不堪的咕嘟着,又摇摇头,大约是不同意。女机要员只得罢手,扶着大佐太君一撬一撬的坐下。
接着,给他拎来了衣服。看看被撕碎的内衣,迅速脱下自已的军内衣,为片岗一一穿上,再拎来一把毛巾,替他擦了脸孔,端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
现在,片岗大佐又恢复了逼人的威严,而女机要员则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边。
威严的喝一大口不冷不热的香茗,片岗抬起了眼睛:“嗯,你的,潜伏在松尾身边,他没发现的?”
“没有!”
女机要员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只认为我是女机要员兼救护员。”,“很好的,你和他睡觉的有?”,“很少,他好像不太喜欢女人。”
“唔!”
片岗吁出口长气,脸色发白,女机要员俯身问到:“机关长,需要我陪伴你吗?”,“唔,不用,把这个中国女人扔进原来的牢房。你去睡吧,明天更重要的。”
“嗨!”
片岗此时确实不需要女机要员的特殊服务,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头晕得厉害的大佐,只想甜滋滋的睡上一觉。
民国二十五年九月二日一大早,宛平城南门。
南门上挤满了各种人群,东洋鼓敲得山响,喇叭吹得海叫。城门口上额,吊着一块大匾,上书“宛平军民热烈欢迎参观团前来参观!”龙飞凤舞的黑墨大字,这是松尾宪兵队长的杰作。
刚被片岗命令关进桂二爷牢房半夜的松尾,第二天一大早,又被放了出来,就是因为片岗忽然发现,在这场闹剧中自已实在离不开松尾。
比如这出自他的大匾大字,比如这组织啦啦队和欢迎女士……
虽然有些颓丧却满面春风的松尾,得到片岗:“戴罪立功,会后再论。”的允诺后,轻松自然地走出了牢房。
他知道,只要驻屯军司令官阁下一来,自已再趁此机会把自已受片岗打击报复事儿一说,那还不是咸鱼翻身,轻易而举?
恩师的权威,谁敢蔑视?
到时候,嘿嘿,片岗蠢猪,咱俩再算帐不迟。
现在,松尾全副武装,挥着小膏药旗,面向眼前的一大帮乡绅叫道:“听好啦,注意啦,咱们再练习练习,欢迎欢迎,欢迎皇军参观!中日亲善一家人!一、二、三、开始。”
“欢迎欢迎,欢迎皇军参观!中日亲善一家人!一、二、三、开始。”
面对成散兵线站着虎视眈眈的小鬼子手中雪亮的刺刀尖,被迫在宪兵队关了一夜的众乡绅挥起了小膏药,有气无力的喊着。
松尾皱起了眉头,唉,妈拉个巴子,怎么总是记不着从哪儿开始?到哪儿结束?而且,怎么还有那么明显的日本音调?真是岂有此理!
他看看乡绅,发现许多明显是日本浪人的脸孔,竟在连衣服都没换过,这太不可信了,这太糟糕啦。
松尾眼珠一转,唤来了女机要员,如此吩咐一番。女机要员便召集了一帮小鬼子,见到地道的宛平百姓就逮,逮到就剥落其衣服鞋帽。
结果,弄得鸡飞狗跳,一片咒骂和嘻笑。
剥下来的衣服,让那些混杂在乡绅中间的日本浪人重新换装后,感官上明显好多了。松尾又用日本话告诉他们,到真正欢迎时,可以只摇小膏药,动嘴巴不出声,这样就不会露馅。
于是,“听好啦,注意啦,咱们再练习练习,欢迎欢迎,欢迎皇军参观!中日亲善一家人!一、二、三、开始。”“欢迎欢迎,欢迎皇军参观!中日亲善一家人!一、二、三、开始。”
依然是记不着从哪儿开始?到哪儿结束?最后,累死累活吼哑了喉咙的松尾,只得悻悻作罢:算啦算啦,这帮子腐儒,还是中国人的精华哩。
唉,反正,除了自已,也没有谁听得懂,就这样子行啦。
松尾强打精神,又忙忙碌碌的站在了欢迎的女士队伍面前。
这一大群由“”的窑姐儿组成的欢迎队,同样采取片岗的馊主意,混进了一大帮子日本侨女。
不过,日本侨女远比日本浪人聪明能干,几遍合下来,就达到了以假乱真的效果。
松尾满意的摇晃着脑袋瓜子:“大大的好,大大的好,金票大大的有。”,然后,再朝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一男一女去。
女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男的呢,中年模样,沉默不语,冷傲得很,松尾当然认识他,的艾老板嘛。
“艾老板的,准备好了的有?”
艾老板默默点点头,“这位小姐是?”松尾斯斯文文的朝姑娘一笑,“我们‘’的花魁,怎么样,松尾太君,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