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张大年被孙子急急忙忙的叫回去,还以为是老妻不行了,没成想是女婿在闹幺蛾子。
女婿嫌张家的日子清贫,自己家的家业又被他败光了,便寻了个有钱的寡妇,要去别人家里过日子。人家不当外妇,也不当后母,他便闹着要休了张饴,孩子也不要了,说这孩子不是自己的种。
张大年被气得半死,这狗东西和女儿断了,他是没有意见的,但他绝不允许他败坏女儿的名声,污蔑女儿的品行。
张大年把自家几个侄子都叫来,将女婿打个半死,对方才改口说是自己没用还吃不了苦,不愿做工养活妻儿,这才与妻子和离,去给寡妇做新夫。
街坊邻居都在看着,议论纷纷,张大年的老脸都快丢尽了,不管怎么样,女儿的名声还是保住了,这狗东西要走就走吧,反正留着他也没什么用。
便招呼侄子架着女婿,带着女儿去官府办和离了。
为防对方反悔,还特意在和离书上写明,是他不要孩子的,以后外孙随女儿生活,并改随张姓,从此就是张家后代了。
身边人一片哗然,劝张大年别替别人家养孩子,可那没脸没皮的东西却满不在乎,他还年轻,将来孩子有的是,少一个也没什么。
衙门的人见孩子的父亲都无所谓了,便也批准了。
就这样,张大年带着女儿和外孙回了家,将母子俩安顿好后,取出钱让孙子去割肉打酒来,招待几个侄子吃饭。
推杯换盏之际,张大年愁女儿的出路,不欲叫她立马再嫁,可整天窝在家里也不是事,街坊邻居的议论虽无恶意,却也摧人心志。
他大侄子就给他出主意了,既然他管的那铺子里招蛋糕师傅,何不让他女儿去?现成的人选,还能让女儿有事可做,在自己眼皮底下干活也不怕女儿受欺负。
张大年眼睛一亮,对呀,找谁不是找,干嘛不让自家女儿去呢?再说了,这京城里头,女人在铺子里做工也是常事,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今日,张大年安顿好家里的两个孩子,便带着张饴来了。
赵尔忱听了个这么曲折的故事,被雷的不轻,问道:“你当初将女儿嫁给那人,是看中了他什么?”
张大年说起这个就更气了,“当初媒人说他家有一个杂货铺,虽不富裕却也能吃饱穿暖,他是独子,将来铺子都是他的。我又看他生得白白净净,个头还高,这才将饴儿嫁给他。”
“铺子不是他家的?”
“铺子是他家的,但他不是独子,饴儿进门半年不到,他爹的原配和长子就找上门了,把铺子给闹走了。他爹把他和他娘都赶了出来,只给一间小院住着,地契还在他爹那里,将来也是给长子的。”
赵尔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家人可真有节目啊。一般情况下,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那家伙的爹竟然会向着原配和长子,。
“他们搬出来时,饴儿还怀着孩子呢,那狗东西又不肯去做工养活妻儿老母,饴儿给人家做针线活的酬劳也被他拿去了,整日上我家来蹭吃蹭喝。他娘受不了苦日子,寻了个老鳏夫再嫁了,听认识的人说她老蚌怀珠了,也就不管前头的儿子了。”张大年絮絮叨叨的继续控诉。
这米虫本性还能遗传,赵尔忱大开眼界。
不过他有些好奇,“你那前女婿找了个怎样的寡妇?到底有多富,值得他抛妻弃子。”
张大年想了想,听说是城南的王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