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习惯,”赵尔忱想起他那模样,他在她屋里待过多少回了,进她的卧房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自在。
赵老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那就好,快去前厅吧,别让宾客们等急了,不过也别喝太多,早点回房”
“知道了。”赵尔忱应着,转身往外走。
前厅的敬酒声、笑声此起彼伏,赵尔忱端着酒杯,应对着各位宾客的道贺,目光却总不自觉地往新房的方向飘去,不知道谢迟望这会儿在做什么。
直到程文垣打趣道:“尔忱这么心不在焉,怕不是惦记着新房里的公主殿下?”
这话惹得大家起哄,赵尔忱只是笑笑没说话,心想程文垣给她等着,等程文垣成婚那天,看她怎么收拾他。
待宾客散去,已是暮色四合,赵尔忱回到新房时,谢迟望正靠在床沿,手里拿着那枚龙纹玉佩,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见她进来,忙坐起身。
赵尔忱上前摸了摸他的脸颊,“洗漱完再说。”
谢迟望也只好压抑住迫不及待的心。
赵尔忱从袖中取出那把结发梳,又让秋雁端来一盆清水,亲自替谢迟望解下凤冠,梳理他的长发。
赵尔忱的动作很轻,谢迟望眯上了眼,“忱儿,以后每日你都给我束发吧。”
赵尔忱头也不抬拒绝道:“想得美,就今日有这待遇,早晨我自己束发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你?”
梳到一半,赵尔忱拿起一把小剪刀,剪下两人各一缕头发,用红绒线缠在一起,放入一个小巧的锦盒中,那是结发为夫妻的旧例。
她早在婚前,就拿假发练了好几回剪发,生怕剪多了,发型不好看。
“这锦盒我收着。”谢迟望一把夺过锦盒,“往后我们的头发缠在一起,人也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赵尔忱对此无所谓,“你收着便你收着,小心些保管。”
谢迟望点头,“那是自然。”
说着,他站起身吹灭了屋内多余的烛火,只留下床头那对长命灯,走到床边,掀开锦被,一脸期待的对赵尔忱伸出手:“忱儿,夜深了,歇息吧。”
赵尔忱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他的手,跟着他坐上床,床幔落下遮住了满室的红,只留长命灯的光透过纱幔,映出两人交握的手。
谢迟望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忱儿,我们是夫妻了。”
赵尔忱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动手开始解两人的衣裳,嗯了一声。
他抚过她鬓角的碎发,扣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她能清晰摸到他剧烈的心跳,比拜堂时还要急。
他俯身时,她闭上眼,只闻见他衣间的沉香混着酒气覆了下,那味道比平日里更醉人,这气味裹着他的呼吸落在她颈间,让她想起午后晒过的被褥,暖得让人想卸下所有防备。
窗外的月光漏过窗棂,在红锦被上投下细碎的影,烛火突然矮下去一截,将两人的影子叠成密不可分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