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起身,跟着内侍往御书房去,行至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圣上的笑声,想来是在与大臣议事。
通报过后,两人进了御书房。
承平帝见他们进来,放下手中的奏折,笑道:“阿迟、尔忱,快平身。”
“臣(臣妹)见过陛下。”两人屈膝行礼,为了让新婚第二日尽善尽美,谢迟望未像从前一样敷衍,而是认认真真的给自家皇兄行礼问安。
起身时,承平帝已走下来,拍了拍赵尔忱的肩膀:“昨日大婚,朕看你性子沉稳,往后同阿迟好好过日子,莫让朕操心。”
赵尔忱躬身应道:“是。”
谢迟望撇嘴道:“皇兄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让我操心才对。”你那淑妃告状都告到我这儿来了,竟指望长公主来调节夫妾关系,淑妃也是真没招了。
承平帝朗声大笑,让内侍赐座,又问起侯府的情况,将自己的后宫话题转移到谢迟望的婚姻生活。
赵尔忱一一作答,言语间条理清晰,承平帝点头道:“朕知你办事妥帖,既要顾着侯府,往后也要入朝为朝廷效力,莫负了朕的信任。”
这是允诺赵尔忱,无论她科举考成什么鸟样,都能在朝堂上谋得一个好官位了,真是好大一份恩赐。
赵尔忱暗自叹道,得亏两榜进士的目标刺激着自己,不然听到圣上这话就躺平了。
“臣遵旨。”赵尔忱起身领旨,谢迟望坐在一旁,见皇兄与赵尔忱相谈甚欢,心里轻松了一些,以后忱儿出仕,给她谋求好位置也容易许多。
从御书房出来时,已近午时。
阳光透过宫墙洒在两人身上,谢迟望伸手牵住赵尔忱的手,掌心温热,赵尔忱抬头看他,见他眼底带着笑意,如释重负道:“今日倒还好,没出什么岔子。”
谢迟望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有我在,不会让你出岔子。”
“我最担心的岔子就是你啊,公主殿下。”赵尔忱也在他耳边轻声道。
气得谢迟望掐她的脸,赵尔忱连连告饶,公主殿下才傲娇的表示原谅她了,两人继续携手往前走。
风吹过宫道旁的梧桐树,叶子沙沙作响,两人相携而行的身影,在宫墙下拉得很长,萧贵太妃站在远处看着,压在心底多年的重石掀开了。
向来康健的萧贵太妃,此时竟如病西施般捂住心口,闭眼喃喃道:“陛下,我们的阿迟终于苦尽甘来了……”
她口中的陛下自然是先帝,谢迟望的生父,生前最心疼谢迟望,生怕他在自己驾崩后受苦受罪。
得亏这话没让谢迟望本人听见,否则他还会纳闷的问一句“我哪里苦了?我当金枝玉叶这么多年,最没吃过的就是苦。”
不过他走远了没听见,所以萧贵太妃偶尔的伤春悲秋也没被她宝贝儿子噎回去,倒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