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牧承也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
冯先生瞬间被气笑了。
“行了行了,一个个的都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起友爱同学那一套了,我是那么小心眼,动不动就打你们手板子的先生吗?”
李牧承不知道,毕竟他到私塾时间不长,还真没见过冯先生体罚学生。
最严重的那次也就是找自己茬那个同窗被冯先生给轰出了课堂,让他家里人领他走。
其他几个比李牧承早来私塾的同窗们面面相觑,纷纷想起刚入学时激动到睡不着,大半夜在宿舍里集体狂蹦跶被宿管先生喊来了冯先生的事。
那天就是集体站成一排伸出左手,每人赏了十板子。
最可怕的是先生尤为细心,指着左撇子小胖子,让他伸出右手。
当时他们还不知道为啥,直到第二天一早进了教室后,被先生惩罚每人写十篇大字。
重点是必须要一笔一划的写清楚,但凡有一个字写得潦草,直接扣掉一半饭菜,且是连续半个月每顿都要扣掉一半。
一回想起从前的往事,纷纷露出苦瓜脸。倒是李牧承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左瞧瞧右看看的,欣赏同寝室友们的精彩变脸。
“下午比试算学,并非是每人一个账本。而是文字题目,你们一定要认真审题,小心里面的文字陷阱。”
“比如井深一百三十丈,每下降三丈,又上升两丈,问你一共要用多少次才能把绳子完全取出这种问题。”
“你们别直接提笔写个一百三十次,凡事过过脑子。”
“还有鸡兔同笼这种经典的问题,去年排第一的私塾有个学子学术不到家,揭晓答案的时候不服,还跳出来狡辩,非要说有两只兔子在母兔子的肚子里还没生出来。”
“如果没拿到名次就是你们自己技不如人,别整输不起还狡辩那套,丢人现眼。”
李牧承还在惊讶鸡兔同笼的问题在大乾朝就有了,直到听见有人狡辩的故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换做其他人,冯先生早就一板子拍过去了。
只是笑出声的人是刚刚在第一场比试之中脱颖而出,大秀特秀的南城私塾好苗子。再一想到李牧承的算学能力极强,也不需要冯先生特别操心,也就看了他一眼便掠过了。
一旁的沈修竹沈先生也缓缓开口,“这算学比试也是从来都不设置参赛学子年纪与功名门槛的,黄字班的孩子还只是在学习简单的加减,遇到太难的题怕是……”
冯先生轻轻颔首,“这是黄字班学生的劣势,同样也是他们的优势。”
为啥这么说呢?
见所有黄字班的孩子都疑惑地看过来,冯先生刚准备给他们解惑,就见李牧承一脸“我知道了”的样子,遂来了兴趣。
“李牧承,你说说你的想法。”
李牧承也没和自家先生客气,笑眯眯地开口接话。
“我们学识尚浅,算学对于我们来说还过于深奥,此为劣势。就算是只答对一两道题,别人也不能笑话我们学艺不精,这是第一个优势。”
冯先生闻言略挑眉,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