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车内那台最核心的内部通讯器，突然响了。

王虎立刻抓起话筒，压抑着兴奋报告道：“陆工！我们成功了！已经进入预定潜伏路线！”

他以为会得到一句表扬。

然而，电话那头，陆扬的声音依旧平静。

“王虎。”

“在！”

“别光开车。”

王虎一愣。

只听陆扬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缓缓说道：“正好，趁这个机会，测试一下凤凰系统的行进间动态锁定模块。”

“找个目标。”

“边走，边锁定。”

王虎愣了一下。

边走，边锁定？

他看了一眼潜望镜外面。

干涸的河道里，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石头和很深的沟。

铁拳-1在上面开，就像船在风浪里一样。车体晃得厉害，人坐在里面，感觉内脏都要被颠出来了。

这种情况下，别说开炮，能看清楚目标在哪就不错了。

陆工在开玩笑吗？

“陆工…”王虎的声音有点发干，“路况太差了，现在开火，根本不可能打中。”

“执行命令。”

陆扬的声音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是一种很强的自信，好像物理定律在他面前都不算数一样。

王虎咬了咬牙。

他不知道陆扬的自信是哪来的，但他决定相信。

“炮手！”王虎对着车内通讯器喊道，“听我命令！”

“收到！”

“前方三点钟方向，距离四千五百米，那块最高的石头！”王虎死死地盯着潜望镜里的一个目标，“给我锁定它！”

“明白！”

车厢后部，负责火控的年轻炮手立刻开始操作。

他的眼睛凑在观察镜前，双手在控制台上飞快调整。

屏幕上，代表视野的画面，随着车身的颠簸，疯狂地上下左右晃动，看得人头晕。

“稳不住…队长！根本稳不住！”炮手的声音带着一丝着急。

“启动凤凰系统，行进间动态锁定模块！”王过把陆扬刚才的话吼了出来。

炮手一愣，随即在控制界面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个他从没用过的选项。

他按了下去。

下一秒。

炮手只看到屏幕闪了一下。

那块原本在屏幕上疯狂跳动的画面，瞬间就稳住了！

背景依旧在随着车体剧烈晃动，但屏幕中间的红色锁定框，就那么钉在了远处的岩石上！

一动不动！

不管车身怎么俯仰、侧倾、颠簸……

那个十字准星，就像用胶水粘在了目标上，死死的，一点偏移都没有！

“我…我的天…”

炮手嘴巴慢慢张大，眼睛瞪得像铜铃，呼吸都停了。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下的战车正在剧烈地俯冲，整个人差点从座椅上飞起来。

但在他的屏幕里，那个十字框，依旧稳得很！

这是什么技术？

整个车组的人，都通过各自面前的小屏幕，看到了这一幕。

驾驶舱里，一片安静。

只有引擎的咆哮和车体与地面碰撞的轰鸣。

“已锁定！”炮手的声音都因为太过震惊而变尖了，“随时可以开火！”

王虎的心跳得很快。

他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陆扬为什么那么有自信。

这套凤凰系统，根本就不是他们之前理解的那个东西！

它在用一种超出想象的方式，实时计算并且抵消战车的所有物理运动！

他们现在开的，就是一个可以移动的，打得又准的炮台。

“发射…”王虎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他舔了舔嘴唇，下达了命令。

“训练弹，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