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秦团长，不，秦旅长？”

老人苍老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

“你看我这急的，”

“我这把老骨头是想打鬼子，但有心无力，……”

“老四，过来给秦旅长跪下。”他伸手拉过身后的青年，

“秦旅长，这是儿秦志国。恳请收了他，跟着你打鬼子，跟着你我放心。”

秦世友再次朝着秦天拱手作揖道。

“爹，你身体不好。我走了，谁管你？”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秦志国根本不想参军，他执拗地挣脱老人的手，

“咳咳！”秦世友气的直咳嗽，手中拐杖朝着秦志国挥去，

“你个不孝子!”

“来来来，你看一下！“看着秦志国闪开后，他气的走到后面的马车边，指着三口棺材喊道，

“难道你让我给你哥哥他们报仇？”

轰的一下，

全部人都看着那三口棺材，

老人的其他儿子？

“秦老汉有四个儿子，前面送了仨去部队上，守沪上，都没回来，只送回来三封遗书！今天本是给他们仨出殡的！”有知情的人掩面道。

刹那间，所有人动容地看着老人。

“儿啊，这里生你养你，你不能看着它被鬼子糟蹋，再一个，金陵要是城破，你以为鬼子会放过我们？”

“跟着秦旅长打鬼子，这才是保护你爹我的最好方式。”

秦世友伸手擦着秦志国的泪水，耐心地劝着，

“秦旅长，他就交给你了！”

着，他将秦志国推给秦天，

“出殡！”

他从秦志国手中接过纸钱，大喊一声，朝着空中挥洒着，

纸钱飞扬，在黑色、脏兮兮的金陵街道上，像是一片片银箔。

啪，

秦天朝着老人的背影敬了一个军礼。

国破家何在，城春草木深！

……

“站住！”

在出殡的队伍远去刹那，

忽然，

周卫国指着另一支队伍中筛选过的一家三口喊道，

“官长，……”北野围岛看着周卫国走过来后，一边将狼吞虎咽的饼子放下，一边低头用湖南腔道。

“湖南长沙的？”

周卫国手里拿着士兵登记的资料，看着北野围岛一家，

“是的，官长，逃难来的？！本想在金陵讨个活计，没想到饿成乞丐了！”

北野围岛低头哈腰地着。

“抓起来！”

他刚完，周卫国一下子扣住他的手，朝着身边的几个士兵喊道。

“旅座，应该是鬼子！”秦天走了过来，周卫国赶紧跟他解释道。

“官长，冤枉啊！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我们一家三口只是想讨口饭吃，没别的意思！”北野围岛听着，压下心中惊吓，在地上跪着喊冤。

“冤枉你了？你看你儿子！”

周卫国伸手从那个十岁的孩子手中夺过菜饼子，

菜饼子只是浅浅咬了一口。

乞丐难民对食物挑三拣四？

轰的一下，

北野围岛知道完了！

都怪平常没有好好训练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