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不见,你的进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比武场外面,玄墨颇为惊叹于王陆的修为进境。
几个月前,他在仙梦之境中的表现玄墨还记忆犹新。那个时候,王陆从金丹中品一步登天,无论是剑法还是仙心都还摇摆不定,颇不稳固。按理说,他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稳固修为,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金丹巅峰。
但此时看来,无论他是否已经稳固了修为,但展现出的实力比起数月前何止强了一倍。
几个月前的王陆,断然不可能维持如此高强度的法力输出长达一个时辰,这种耐久力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理解范畴玄墨的金丹分身明明拥有克制剑气的能力,却生生被对方用剑气压制到死。这种曲折离奇的战斗,放到开战之前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王陆也是心中感慨,这段时间在处理公务之余还好没有放下自身修行,虽然比不得那些日夜不辍的修行狂人,如琼华、朱诗瑶等,但他的进度飞快,并不输给其他任何人。
不过这样还是不够。
能够战胜玄墨的金丹分身,出其不意占了一多半。如果不是玄墨当时自以为单凭三生万物就能克制死剑修单凭出众的耐力,是不可能战胜手段百出的地仙的。在面对王陆第一波狂猛攻势的时候,玄墨直接放弃了抵抗,以分身来维持,这其实是一步错棋。
如果再来一次,王陆完全没有信心能稳胜对手,除非能再给他几年时间,让他真正在金丹巅峰这个位置上站稳脚跟。
不过别说几年时间,在场的地仙们恐怕连几天,几个时辰的闲暇都不会留给他在战胜了玄墨以后,很快就有其他人发难。
“好一场精彩的配合啊。”白泽一边拍着手,一边站出来走到玄墨身前,目光冰冷地瞪视着她,“玄墨,先前也就罢了,可你现在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玄墨同样冰冷地看着他:“白泽,我还没有允许你开口说话。”
“哈,你没有允许又如何当初大家选你担任领队的时候,难道又允许过你输给一个修行不过三十载的杂碎了么没错,你是我们群仙墓全体地仙的领队,拥有令行禁止的权威,所以先前你让我闭嘴,我毫不犹豫照办了。但我对领袖权威的尊重却不是毫无底线的,别忘了,就算是老大还在的时候,我依然有权力在他行为过线的时候阻止他而你现在因为一己之私而置公利于不顾,已经远远越过了底线”
玄墨紧锁眉头:“一己之私你这是要血口喷人了”
白泽说道:“血口喷人当初你从沉睡中苏醒时,元神分裂,是那些九州人帮你合二为一,对你有再造之恩。所以从那时起你就对他们百般亲善,以至于今日连地仙的脸面都不要,将一场胜利拱手送上”
“方才败北的确是我的错,之后我自然会向所有人致歉。但是,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指责我,三个月前你同样输给了一个九州金丹。”
白泽说道:“嗯,三个月前我的确是输了,那个九州金丹是真的厉害,我心服口服。但我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输给这个金丹”白泽说着,满是不屑地指向了王陆。
玄墨顿时怒火上涌:“白泽,你已经太过分了”
王陆也是乐了:“老子真是躺枪啊不过也好,既然你这白浊少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咱们就来打一场吧。”
白泽闻言一愣:“你要跟我打”
“没错,你不是说再不济也不至于输给我吗那就亲自来证明这一点给我看吧,让我见识一下你是怎么牛逼的。”
王陆说着,已经直接迈步进了比武场,只留给所有人一个异常潇洒的背影。
一时间,别说是白泽和玄墨,就连河图道人等九州真君也是目瞪口呆。
“他还要打”
“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他此时恐怕体力都没有回复完全,哪来的底气打下一场他真以为自己的实力能胜过地仙了”
“上一场明明赢得万分侥幸,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尽量才对啊。”
“王陆从来不是个鲁莽之辈,或许有他的深意”
河图道人闻言却摇了摇头:“诸位道友不必想的那么复杂,他只是单纯想要再打一场罢了。”
“再打一场为什么”
“因为无论输赢对没有坏处。赢了,九州一方士气大振自不必说。就算输了,至少也能更多地了解到地仙们的底牌,而且今日这试探性的交手,一胜一负的战绩也最容易让双方接受。”
听到河图的解释,诸位真君不由感慨王陆这孩子年纪轻轻做事已有大将之风,考虑如此周全,令人佩服。
然而对于场上的人来说,事情其实比河图真君猜测的还要简单。
因为他觉得自己有胜算。
如果是其他的地仙,王陆多半就不会再启战端,因为他的确是有些累了,那种持续喷薄一个时辰的狂暴已经难以为继。
但对手换成白泽那就另当别论,这位白浊少年生来就一张嘲讽脸,一开口就让人恨不得大耳光抽他,放着他的挑衅置之不理,王陆念头不能通达。而且他的底牌,上一次和王舞交战时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否决之印的确是非常厉害的仙宝,可王陆见识过一次以后就不再神秘了,如今他已经有了几份腹案,都可以破解金丹境界下的否决印。
何况他还有别的手段,这次出战前他其实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各类道具堆满了芥子袋,各具妙用。上一战几乎没有轮到这些道具出场就赢取了胜利,说来还颇让人感到遗憾呢。
在王陆进入比武场后,白泽也没有犹豫,随他一道入了场。
“小子,自己寻死,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进场之后,白泽立刻祭出否决金印,十一枚金印在身旁漂浮不定。然后他直接摘取了其中最大的一枚,向前一推。
以地仙的手段,进场的瞬间他就锁定了王陆的位置,距离场地边缘五百里,正处在比武场的正中央。如此坦荡的姿态的确值得赞许,但是也愚不可及。
白泽可没有玄墨那么好说话,进入比武场后,取胜就是他唯一的目的。而他想要的是一场雷霆万钧的胜利。所以在锁定王陆位置后,直接用最大的否决印试图将其整个人都从场内抹杀掉。
这一出手就是痛下辣手,他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同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