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贵人气喘急促,她捂着那剧烈起伏的胸口,只觉得眼前的宁嫔此刻竟是如此狰狞可怖。
“贱人”宁嫔恨得牙根痒痒,皇上最近本来就心情不好,皇上若是因此迁怒与她,这清澜殿上下才真真是没好日子过了
宁嫔眼里冒火:“你这小娘生的贱人也配封为贵人本宫这清澜殿都被你给染了下贱骚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养了一只狐狸畜生呢”
说着,怒不可遏宁嫔拍案道:“来人取藤条给本宫狠狠打这个不知廉耻的畜生”
宫中的规矩是不许动用私刑,哪怕宫人犯了错,也必须交给慎刑司处置,更遑论是嫔妃了。然而,皇上临走前,命宁嫔加倍严厉管束。而用刑也是一种管束方式。
所以宁嫔才敢直接动刑
藤条质地坚韧、弹性极佳,因此打到人身上会有剧烈的疼痛,但即使以最大力气抽打,也并不会伤筋动骨,只伤皮肉而已。因此一直被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孩子或者学生。
宁嫔一声令下,两个体壮的太监立刻将着瘦小的年贵人从地上架了了起来,毫不怜香惜玉便直接给摁在了一旁的春凳上
年贵人惊恐中这才回过神来,宁嫔居然要对她动用私刑年贵人吓坏了,她急忙挣扎,然而太监的力气极大,死死摁住了她,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你不能这么对我”挣扎不得的年贵人惊吼道,然后年贵人瞪圆了双眸,那眸中满是惊惧。因为她看到林嬷嬷已经持着藤条走到了春凳前,扬起那细长的藤条
在年贵人的惊愕与恐惧中,那藤条高高扬起,狠狠落下
“啪”的一声闷响,藤条落在了年贵人的后臀上
“啊”后臀上的剧烈疼痛,让年贵人惨叫了起来,疼得她小脸转瞬煞白。
林嬷嬷虽是女人,手上的力气却一点也不比太监小,她手中的藤条一下下不间断地重重甩在年贵人的后臀上。
“啊住手啊”年贵人惨叫着嘶喊,“我是贵人是皇上嫔妃,你们居然敢啊”
然而行刑的林嬷嬷仿佛根本听不见这哀嚎似的,凛冽的藤条毫不犹豫、毫不迟疑,一记接着一记狠狠甩下
年贵人奋力嘶吼、奋力挣扎,然后都只是无济于事。
年贵人不住地惨叫着,声嘶力竭,喊得声音都哑了,这疼痛来得太急促太剧烈疼得年贵人里的泪水哗哗淌着。
起初年贵人还不住地申斥怒骂,但十几藤条不间断鞭打,打得她疼痛难耐,打地她再也不复往日骄傲自负的模样,口中哭喊着:“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
林嬷嬷这才暂且停了手,她看向宁嫔,露出请示之色。
宁嫔看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年氏,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她毫不犹豫冷笑着吩咐道:“接着打”
宁嫔的吩咐对年贵人而言不啻是地狱,她吓得脸色惨白,急忙哭喊着求饶:“宁嫔娘娘饶了婢妾吧婢妾知道了错了”
宁嫔发出了“呵”的冷笑,她上前,一手抬起年氏那泪水横流的脸蛋,一边脸还紫涨高肿,这幅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副自以为是的狐媚姿态
宁嫔死死捏着年氏尖尖的下巴,居高临下俯视年氏,冷冷问:“那就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年贵人眼泪滚滚,呜咽道:“婢妾、婢妾不该干政。”
“还有呢”宁嫔脸色更显狰狞,声音冷漠。
年贵人咬了咬嘴唇,忍着心中强烈的屈辱,低声道:“婢妾不该不该勾引皇上。”
第三八一章、高小荷
年贵人咬了咬嘴唇,忍着心中强烈的屈辱,低声道:“婢妾不该不该勾引皇上。”
宁嫔冷笑着,更加捏紧了年氏的下巴,迫使年氏抬起头与她对视:“你可知道,你是个下贱坯子、放荡贱人”
这等污言羞辱,直教年氏心中羞愤难耐,但藤条带来的剧痛让她痛不欲生,只得忍着强烈的羞愤道:“婢妾知道了,婢妾以后会改的,求宁嫔娘娘饶了婢妾这次吧。”
宁嫔“嗤”地冷笑一声,“只有知错才能改错。你可真的知错了”
年贵人含着泪花,呜咽着道:“婢妾真的知错了”
宁嫔愉悦地打量着年氏这张狼狈的脸蛋,“那就大声告诉本宫,你是个下贱坯子、放荡贱人”
年贵人泪眸愕然看着宁嫔,竟然要让她自己说出那等自辱之言这简直是自己掌自己的脸
见年贵人半晌不言,宁嫔脸上笑容瞬间散尽,露出了冷漠而狰狞了脸孔:“不说是吗看样子本宫给你的惩戒还不够啊”
说着,宁嫔冷冷吩咐:“林嬷嬷,给本宫接着狠狠打”
“是,娘娘”林嬷嬷立刻再度扬起了藤条,老脸上浮现狰狞之色。
年氏瞬间吓得魂不附体不她不要挨打了那藤条比刀子还要狠厉,从皮到肉仿佛给生生撕开扭碎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
“不不要”年贵人用嘶哑的声音疾呼求饶,“娘娘饶了婢妾吧”
年贵人再度泪水滚滚,满脸都是哀求。
宁嫔冷笑着居高俯视,“那就大声说出来,你到底错在哪儿”
“我”那样难以启齿的话,直叫年贵人羞愤欲死,然而林嬷嬷还高举着藤条,只要宁嫔一声令下,立刻便要再度打在她身上。
年贵人咬了咬嘴唇,打落牙齿和血吞,含泪道:“婢妾是下贱下贱坯子是、是浪荡贱人。”
这一瞬,年贵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恨不得此刻就死去
宁嫔却仍然不满意,他捏着年贵人下巴,厉声吼道:“大声点本宫没听见”
年贵人眼泪簌簌,合上眸子,仿佛是豁出去一切似的,大声喊道:“婢妾是下贱坯子、浪荡贱人”
一瞬间,宁嫔的脸上宛若冰雪消融,露出了温婉而和蔼的笑容,“知错了就好。”
这声音温柔细细,仿佛母亲在呵护幼童,语气里充满了宽恕的意味。
她松开了捏着年氏的下巴的手,取出绢帕仔细擦了擦,然后便像是丢脏东西的时候将那帕子丢弃脚下。
年贵人的下巴却还残留着嫣红的指头瘀痕,可见宁嫔方才捏得多么用力。
而年贵人却并不觉得下巴吃痛,因为后背与后臀那剧烈的疼痛早已盖过了一切,甚至盖过了她的尊严、她的骄傲。
年贵人颓然垂下头,泪水吧嗒吧嗒掉,仿佛是一只被玩坏的布偶娃娃。
宁嫔已经恢复了往日里温婉和气的面孔,她忙吩咐道:“去把本宫屋里那两瓶白玉祛痕膏取出来,赐予年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