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欣咬牙切齿:“这个侍妾,如何处置的”
浓云道:“贝子爷大怒,直接便叫人乱棍打死了太福晋听闻此讯,已经伤心悲痛晕厥过去了。今儿一大早,贝子府就派入宫来请太医了。”
太福晋悲痛晕厥只怕是为那个侍妾的死而悲痛吧姚佳欣冷哼
不过明海还算是做了点人事儿,没因为畏惧太福晋,而轻纵侍妾。
只是,罪魁祸首却还活着呢。
六娘才十五岁,刚刚怀揣着降为人母的喜悦,便生生被剥夺了这个孩子。
姚佳欣一时间心头闷得厉害,她倒坐在贵妃榻上,“真是造孽”
十五岁的女孩子,又是怀孕又是小产的
这身子骨怎么承受得住啊
姚佳欣不由分说,连忙派遣了一个擅长妇产千金一课的太医前去贝子府为六娘瞧病,小小年纪,可千万不能落下病根啊。
傍晚的时候,太医来到碧桐书院复命,“启禀贵妃娘娘,贝子福晋她落下的是个死胎。”
“什么”姚佳欣愕然了,六娘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成了死胎是因为年纪太小,还是因为早先晕倒伤了胎或者是被什么人动了手脚
姚佳欣心中百转千回。
太医压低声音道:“其实死胎早早落下也好,否则时日久了,才真的是要伤了福晋的身子。请贵妃娘娘放心,福晋还年轻,以后还能再有身孕的。”
听了这话,姚佳欣稍稍安心了几分,但还是忍不住问:“那到底是何缘故导致胎死腹中”
“这”太医有些犹豫的样子,“微臣也不敢下断言,想是先前保养不利,误服伤胎之所致吧。”
伤胎之物看样子六娘这一胎果然是被人生生算计没的
姚佳欣心口掀起一团怒火,“府上的太福晋身子如何了”
太医忙回答道:“微臣已经劝慰过贝子爷节哀顺变了。”
姚佳欣一怔,这是活不了几日的意思
姚佳欣眯了眯眼,这位太福晋身子其实没有太大病灶,也就是年老体弱,怎的这回却是不成了
看样子这个贝子府,比她想象中更复杂啊。
不过贝子府既然能干净料理,也省得她动手了。
这个明海,年纪不大,下手倒是很利落嘛。
过了没几日,贝子府传来了丧讯太福晋瓜尔佳氏于深夜病逝,贝子与福晋小夫妻俩才成婚不过半年,便要守孝三年。为了专心守孝,贝子逐了所有侍妾、通房,还请了观音寺的僧人前去诵经超度七七四十九日,人皆称贝子明海孝顺。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年家老夫人也被安排进了园子,来到了敦嫔年氏所住的漪兰殿。
第四五一章、年氏求子
漪兰殿宽敞华美,年老夫人看着这座属于自己女儿的殿宇,心下稍觉安慰。
儿子被贬,丈夫病倒,年老夫人早已不复先前风韵犹存的模样,脸上横生了许多皱纹与斑驳,瞧着可真真是一位“老夫人”了。
这年老夫人穿着一品诰命的服制,紧紧握着年氏那戴满了华美护甲的手,眼里含泪,“瞧着你过得还不错,为娘就放心了。”
年氏不由苦笑,“我这样还算是不错”
年老夫人叹着气道:“思窈,凭你的容貌才学,原不止这点恩宠才对。只是好歹总算封了嫔,做了娘娘,总比你二哥日子过得强些。”
提到二哥,年氏叹了口气,“二哥这是何苦闹这一出皇后又不是什么贤良人”一想到暮云纵火,栽赃到自己头上,年氏便恼恨至极虽说皇上没有疑心她,也赐死了暮云,但对她是愈发冷淡的了。尤其是贵妃产后,皇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贵妃身上,对她的召幸也一个月也不过一两回而已。
长此以往,她怕是要失宠了
“我虽也算是个娘娘,但上有四妃和贵妃,我算得了什么”年氏眼圈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年老夫人叹着气道:“这位份哪里能升得那么快”
年氏不禁腹诽:那姚佳氏从贵人到贵妃,才花了三年时间升得何其之快
年氏幽幽叹了口气,她也明白自己这辈子都是难以望其项背了,“额娘,皇上召幸的嫔妃的次数是愈发少了。这么下去,我不知何时才能怀上龙胎。”
年老夫人忙笑着宽慰:“你才十六岁,还年轻呢,以后总能怀上的。”
年氏心下烦躁,“就算我年轻的日子还长远,可皇上已经不年轻了再过些年,只怕是更加”
“快住口”年氏这番话可把年老夫人给吓了够呛,“皇上春秋鼎盛、年富力强娘娘可不能胡说八道”
年老夫人飞快瞅了一眼四周,幸好她们娘俩叙家常,早已把宫人全都屏退了。
年氏掩了掩嘴唇,也晓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失当,“额娘,我就是想早点有个一儿半女。”
年老夫人道:“生儿育女这种事儿,要紧的是女人年轻。你阿玛当年可都年逾五十,我不还是照样生了你”
听了这话,年氏稍稍安心了些,但还是忍不住道:“额娘可否想法设法帮我从外头弄些助孕的好药”
年老夫人一愣:“宫里什么好药没有”刚问出这话,年老夫人脸色一变,“你该不会是想服用那些强行助孕的禁药吧”
年氏立刻嗔了年老夫人一眼:“额娘,女儿还没那么糊涂,岂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何况禁药乃是宫中所忌”
年老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是对宫里太医不放心”
年氏幽幽道:“虽说一直都吃着补药,身子倒是见好了些,可却一直没有喜讯。”
年老夫人点了点头,“外头倒是也有不少好大夫,我回头便帮你弄个好药来。”
年氏眉头舒展,这才道:“额娘,阿玛的身子如何了”
提到年遐龄,年老夫人一脸愁苦,“因你二哥背着你阿玛动用了史贻直,还害得史大人致仕,你阿玛着实气坏了。你二哥被贬之前,还被你阿玛动了家法差点没给打断腿”
说到此处,年老夫人潸然泪下。
年氏听得心头一揪,“二哥可还好”
年老夫人泪水滚滚,“好在你二哥自幼习武,身强体健,饶是如此,也是养了好几个月才能下床。我实在是后悔,当初不该由着你二哥备着你阿玛做那些事都是额娘不好”
年氏忙为年老夫人擦着泪水,“事情都过去了,额娘也别太伤心了。”
年老夫人仍旧啜泣着:“为此,你阿玛连我都迁怒了。如今家中一应事务都交给了你大嫂掌管我是半点也插手不得了”
年氏叹息着说:“大嫂是宗妇,家中庶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