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将奏折狠狠摔在了地上,“她的确是疯了居然敢挟持朕与你的孩子”
胤禛眼里是滔天的怒火,“苏培盛,传旨下去,立刻启程回銮朕再不回去,太后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嗻”苏培盛磕了个头,飞快下去传旨了。
姚佳欣只觉得心寒,“弘星和弘昴好歹是太后嫡亲的孙儿啊”太后为了小儿子的荣华显赫,竟不惜挟持亲孙
胤禛冷哼:“她眼里只有只有允禵那个孽障连朕的这个亲生长子都视作外人,更何况的弘星弘昴了。”
姚佳欣唉声叹了口气,“四爷别生气了,只要您健健康康回京,太后的一切盘算,都只是白算计一场。”
太后千算万算,只怕是算不到四爷陛下竟然会这么快就痊愈。
胤禛紧紧握住了姚佳欣的手,“多亏有恬儿。”
姚佳欣笑了笑,突然笑得有些苦涩,“弘星和弘昴被扣在慈宁宫,也不晓得有没有受罪。”
胤禛咬牙切齿,“若是弘星和弘昴有伤到一根汗毛,朕、朕就十倍加诸允禵身上”
这倒是直接戳着太后的心窝子去了。
姚佳欣忙道:“我觉得太后不至于把弘星弘昴给怎么样了,毕竟这可是重要的人质。”
自打皇上染病的消息传回京中,六宫便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裕妃虽然极力平复流言蜚语,但她心里也打着鼓。
太后做主要回紫禁城,裕妃没法反对,只得跟着一起回了紫禁城。可没想到一回紫禁城,太后就说身子不适,要让八阿哥、九阿哥侍疾
裕妃顿时觉得不对劲,可是祖母病了,孙儿侍疾,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裕妃也找不出理由反对。
然后,八阿哥九阿哥被从阿哥所带去慈宁宫,就再没出来过。慈宁宫的门也每日紧闭,她去请安,竟是连太后的面都见不着。
裕妃再傻也知道,只怕是皇上的身子不容乐观啊
太后这般扣留着皇后娘娘的八阿哥九阿哥,只怕是为十四贝子图谋啊
此时此刻,裕妃也只能日夜祈祷万岁爷早点回京,千万不要出事啊
慈宁宫,后殿的殿门被紧紧锁着,弘小昴看着那关得严严实实的门窗,忧郁地叹了口气。
弘小星更是急得原地打转儿,“皇玛嬷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慈宁宫汗阿玛到底怎么了皇玛嬷她到底要做什么啊啊啊”弘小星急得嗷嗷直叫。
弘小昴皱着眉头道:“八哥,你安静点儿。”
弘小星急得跺脚:“我怎么能安静得了皇玛嬷居然把咱们俩关押起来,肯定是汗阿玛出事了皇玛嬷她素来最偏心十四叔了难不成”
弘小星小脸惨白,露出了惊恐了表情,“难道十四叔要逼宫造反”
弘小昴像看白痴一样瞥了弘小星一眼,“十四叔,没兵权。”
听到这等一针见血的话,弘小星松了一口气,“不是要逼宫就好。诶既然不是逼宫,皇玛嬷为什么要把咱俩扣押”
弘小昴低声地道:“等额娘和六哥回来就知道了。”弘小昴低迷的眼底也透着不安,他坐在罗汉榻上,抱着自己,喃喃道:“还有汗阿玛,一定会回来的。”
第五四九章、昌平行宫
后宫嫔妃和双生皇子的日夜期盼中,皇帝终于回銮了。
慈宁宫前殿。
太后的心腹瑞嬷嬷快步冲了进来,“太后娘娘,皇上御驾已经到了昌平,而且还出来接见迎驾的官员了”
太后老脸一变,“皇帝真的露面了”
瑞嬷嬷急忙点头:“昌平县令是十四爷的人,瞧得真真的,万岁爷看上去好端端的,根本没病”
太后霍然站了起来,“皇帝没病难不成这一切都是皇帝设的局咳咳”
太后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太后染病倒也不是虚话,只不过也没病重到不能见人的地步。
瑞嬷嬷急忙道:“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八阿哥九阿哥送回阿哥所”好在这些日子太后只是以侍疾的名义让八阿哥九阿哥留在慈宁宫,饮食待遇并未亏待半分。
太后抚着胸口,按捺住心头的惶恐不安,“对对,把弘星和弘昴立刻送回阿哥所然后传太医来,让太医立刻给哀家开一剂猛药”
瑞嬷嬷顿时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她连忙跪下:“太后的确咳嗽了多日,您只需装得重一些便是了,何必自伤凤体”
太后咬牙道:“皇帝不傻哀家若不病重,怕是老十四过不了这一关了”
瑞嬷嬷含泪道:“奴才明白了。”
昌平行宫。
御驾午前就抵达了昌平地界儿,四爷陛下却没有直接回京,接见了当地迎驾臣工之后,便直接驻跸在了昌平行宫。
昌平的小汤山乃是京北重镇,是京畿地带最后的一道防御线,京北大营数万精兵在此驻扎,这些精兵同样也担负着守卫行宫的众人。
这座小小的小汤山古镇景色秀美,而且温泉涌溢无穷,据说在这里随便挖个坑,涌出的都是热水。
可姚佳欣不明白,四爷陛下为何不直接回宫
“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不直接回紫禁城”姚佳欣心里惦记着两个孩子,可没心思泡温泉。
胤禛淡淡道:“自然是给太后时间,让她把弘星弘昴送回阿哥所。”
姚佳欣恍然大悟,让太后主动把她俩崽崽释放了,回去之后,也能避免尴尬。她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也省得四爷与太后母子相见龃龉。
胤禛眼底划过一丝冷色,“太后是以侍疾的名义让弘星弘昴去慈宁宫住下,朕平安归来,太后自然要好好病以上一场,把这一场闹剧给圆过去。”
也就是说,四爷陛下这是给太后时间,让太后自己把自己整病了。
这老太太也是,折腾一场,最后折腾是她自己。
“这么大把年纪了,好好颐养天年不成吗”姚佳欣忍不住咕哝。
胤禛眼中满是厌恶,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姚佳欣的手,“今晚好生泡个温泉,解解乏,只当是接风洗尘了。明日咱们就回紫禁城。”
姚佳欣点头,“这往日里我总嫌弃弘星太烦、弘昴太闷,如今才几个月不见,心里竟想得慌。”
大概这就是近的臭远的香
这时候,苏培盛快步进来跪奏:“万岁爷,怡亲王来了。”
凡宗室子弟,无诏不得离京,怡亲王此来,显然是奉诏。
姚佳欣想着,肯定是有要紧的政务,便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