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重阳,灼灼流光。
夜里,
严老幺驾车将夏有米送回城东住宅的时候,便能听到沿街传来兴奋的议论声,除了少数自家如何,大多是在讨论飞花阁。
“迟姑姑,这前头,怕是要撞见不少马车。”严老幺听到那些,关注的重点并不是具体热闹个什么劲,多美的舞蹈多厉害的景,而是他们行进的方向会碰上拥堵。
夏有米语气平缓:“那往巷子边拐,下车走一段就是。”
无论是跟飞花阁离开的人群耗着,还是绕到偏僻处,她都可以有不同的收获。既然这小子提起了,那顺势早点回去也好。
“得咧!”
后半段,夏有米就没让严老幺送,而是拎着轻便的包袱下车,将马车留给了对方往南边家里赶去。
严老幺还不敢反驳迟姑姑的意思,另外就是对她有莫名自信。
等避开人群,
夏有米才往令人不解的小道穿梭,又快又准,突破视野限制。
等回到飞花阁盼兰的卧房换好装,外头还有些散客杯酒言欢。
新荣见到她,也松了口气激动道:“主子,一切顺利!一些个闹的还被几位大人帮着处置了。记了他们的号牌,晚点再来给您看。”
“很好。”
听到夸赞,新荣也赶忙回到大厅,她不在场可不行。
在阁内倒是有了一种解释,盼兰妈妈在培养新荣呢,所以早早安排好了大致流程,只待在房里等着解决困难事,其余的都交由新荣操持。
因为预先演练过无数次了,内部倒是没出什么岔子,一些闹起来的,新荣尚未来得及抽身去找妈妈求助,就有人替新荣出面解决。
啧啧,太轻松可不是好事。
瞧见刚跟妈妈汇报完的人,一脸喜气洋洋,估计是得了什么漂亮话。
如果所有环节都梳理好了,只怕起不到考验的效果。若不提点新荣,只怕将来还要受挫一把。这是大多数飞花阁老人的真实想法,他们是受苦受习惯的人。遇见问题第一反应也是更消极地想着,对方顺利一次后会继续遭遇更大困难。
但夏有米和新荣不会如此,有些教训和苦头不必反复嚼。
夜深,
最后一批客人是夏有米亲自出面送走的。
其中还有几个年纪稍长些,他们是被家中熟客小辈带来,忽而遇见了老友,谈性便战胜瞌睡。连那些小辈都结伴回去了,他们还沉浸在飞花阁提供的舒适环境中大肆输出。
话题从重阳之舞,聊到民间可说的形势,再追忆了过去,互相笑骂,最后又绕回到了有关飞花阁和舞曲的点评上来。
他们都已不再是官身,大多数连小辈也难以在朝中立足。
如今都是靠着祖上的风光以及产业维持。能满足了消遣,地位却再难复原。
可今日,
观赏这样的别样演出,忽而又升起兴致。
他们可以经常来此处,品味其中的雅意。
更何况茶是好茶,酒不烈但也颇有风味,坐着腿脚舒适,可以远远相隔开,也可以几个老友将座位间格挡撤开,重新围成一个小型的畅聊之所。
才发现,原本以为会被当作闹事的要求,居然在散场后,得到了飞花阁管事有序的安排,一看就对布置很熟悉,改换座位的动作是又快又精准。
末了那管事还道,若是想一起观赏舞台,也可以提前定。他们会根据人数和要求布置好,保准不会让顾客失望。
那伙人连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