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洛阳巩邑加在一起能有十多万户居民,拉网排查就要鸡飞狗跳。说对巩邑生产生活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巩邑的居民,我从张村带来的这部分,户口本来就在洛阳县里。至于巩邑领民的户口,回头让邑官配合洛阳县令进行排查就好。”张诚道。
巩邑是万户封邑,实际户口在八千户以上,这些户籍相当于是巩侯财产的一部分。当然,说是巩侯财产,但是巩侯对领民的主要权力集中在租税方面,彻侯对领民也不能生杀予夺,一切还要依秦律执行。
不过如果领民犯罪,彻侯就要代行刑律职责。
不过张诚一来是看不上领民的那点税金,二来也不愿意把精力用在刑律方面。邑官只掌管户籍账册,领地里的民事纠纷和刑事事件,一般是交给洛阳县那面处理,如果领民觉得洛阳县处事不公,会再去找邑官申诉,由邑官去和洛阳县扯皮。
后世有一些直属企业,会在地方上建设自己的司法系统,张诚没这个需求。
人住在巩邑,是可以享受丛生到死的一条龙服务,但是司法事务,张诚却不愿意沾手。连税收,张诚都不愿意沾手。
自己建一套司法、税收班子,除了增加成本负担以外,张诚看不出有什么好处。巩邑自己的生产人员都嫌不足,谁会把劳动力放到这些不产生收益的部门。
“让洛阳县令和这面的邑官直接对接处理这些吧。不影响正常秩序就行。”张诚做结论一样说。“这些事情也不需要你大驾来我这里说。你到洛阳是什么情况?”
“公私兼顾吧。运粮船是军方的,军方要介入调查,也要给出态度。我到这面来,也是想多见见沈荃。”韩信阴沉的脸难得露出一点笑容。
这才像个正常人、像个年轻人。
“婚期定了?”
“定了。巩侯要送什么礼品?”韩信笑吟吟的说。
张诚皱了皱眉,还真想不出送什么礼品。自己的麾下的主要工坊都是重工业,没有啥适合送人的礼品。李灵在筹划在长安城的淮阴侯府搞一场灯光秀,赵杏儿可能是承包了淮阴侯夫妇的全部礼服和床品布艺,玻璃厂算是蒙恬的,自己能送啥?送点铁锭?
“我可以送一些搪瓷盆……”张诚苦笑。搪瓷盆倒确实已经成为巩邑青年男女结婚的常见礼品,又实用,又喜庆!
“巩侯不要这么小气……”韩信也笑了。大家都是有钱人,大家都是彻侯,淮阴侯结婚你送搪瓷盆,你送几个?难道你还能送几百个搪瓷盆?我家要那么多搪瓷盆干什么?在长安城开杂货铺子吗?
“家里实在是没啥能拿出手的东西……要么送你点泥叫?这倒是我家独家特产……我娘亲工坊的胶皮鞋?人家结婚你送鞋好像也不合适……”张诚挠挠头。
“淮阴侯府满堂的瓷器,如何?”韩信给张诚出主意。张诚名下的日用品工坊属实不多。
“实在没啥贵重的东西,要么就只能送钱了……”张诚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带队伍到巩邑来,还有一件事,就是这次粮船被焚,看起来不寻常,近在咫尺有这么大的事儿,陛下也担心巩侯安全,知道巩侯身边没有卫队,这个卫队是陛下配给巩侯的,近身保护一下巩侯。”
“不至于吧?”张诚皱了皱眉。
“毕竟是天下初定,我堂堂中尉,在长安街头都能遇刺……”韩信皱着眉。最近总感觉有一股暗流涌动,很多诡异的事件,廷尉却没有查出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