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没有犹豫，让手下调整炮口对准密林:“放！”

炮弹呼啸着钻进树林，炸开一片火海。

接应的鞑靼骑兵刚冲出来就被炮火吞没，惨叫声此起彼伏。

侥幸冲过火网的，又被朱高煦的骑兵拦住，长枪穿透身体的闷响在风雨中格外清晰。

“天亡我也……”阿鲁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族人，突然觉得一阵晕眩。

他不是没败过，当年被瓦刺打的只剩百骑，他都没觉得如此绝望。

前几次和大明军队的对阵中，也算打得有来有往，虽然没有占上风，但也没有败得很难看。

可今天，面对会飞的大铁鸟，不用马拉的铁车，能隔着百步杀人的火器，他所有的战术，所有的勇猛，都像个笑话。

这不是打仗，是屠杀，单方面的屠杀。

是老天爷拿着这些神器，要将他的部落从草原上抹去。

“太师，快进林子。”副将撺着被惊吓马的阿鲁台的胳膊，往密林深处拖。

那里有片乱石坡，或许能躲过铁鸟的视线。

阿鲁台机械的跟着跑，耳边全是铁鸟的轰鸣和族人的惨叫。

他突然想起年轻时，阿玛告诉他，草原上的狼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咬断敌人的喉咙。

可现在，他连咬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朱高遂坐在直升机里，看着屏幕上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嘴角勾起冷笑。

他故意放慢速度，让螺旋桨的轰鸣始终笼罩着阿鲁台，像催命的鼓点。

“再扔一颗，离他近点。”朱高燧自言自语道。

炸弹落在阿鲁台身侧三米左右，气浪掀了他翻滚出去，撞在一块巨石上。

肋骨断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看到朱高煦的骑兵已经围了上来，长枪的寒光在他面前晃动。

“阿鲁台，束手就擒吧。”朱高煦勒住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输了。”

阿鲁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盯着朱高煦，又望向旋转半空的直升机，突然笑了，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本太师没输……是天要亡我……是天让大明得了神器……可惜黄金家族……”

他猛得拔出腰间的弯刀，就要往脖子上抹。

猪无能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打落弯刀，反手将他按在雪地里。

“什么黄金家族，你只不过是他们的奴隶，你的命，得留着给那些被你掳走的百姓谢罪，让我们大明皇帝陛下给你审判。”

朱吾能声音冰冷，膝盖死死顶着他的后背。

阿鲁台挣扎着，却被朱能能用电棍抵住后颈，被电了几下，他浑身一颤，所有的力气都卸了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气。

朱高燧也操纵着直升机降落在旁边，跳下后直接走到阿鲁台身边，踹了他好几脚，“老东西，服了吗？”

阿鲁台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他知道，从铁鸟出现在头顶的那一刻起，草原的天，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