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深得恩宠,想他就藩不是容易事。若强行上书让其就藩,必为引来魏帝厌恶。等他主动开口就藩,其党羽也会想尽办法阻拦。即使这是最安全的选择,但不代表万无一失。
太子略微皱眉。他当然了解吴王秉性,也知道让吴王就藩不是容易事。但是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对他而言并不是好事。且他日后还需要重用江南士族,没必要因此,和他们结仇结怨。
吴王那边兴许还可以从长计议。
“孤听说吴王擅杀行刺李休璟的刺客。”太子忽然挑眉询问道。
“是。”裴皎然答道:“不过李将军未曾答应此事。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如何促使吴王尽快就藩。殿下,魏詹事所言并非不可行。吴王擅杀刺客一事,陛下已经知晓。这把火必须添旺。”
眼见太子目露思量,似在权衡。裴皎然移目觑向魏叔璘,见他亦是一副担忧模样,遂微微勾唇。
沉寂半晌后,太子道:“孤要如何?”
“臣记得吴王生辰就在半月后。”魏叔璘顿了顿,继续道:“殿下可驾临吴王府。此前需有人唆使吴王主动邀请,在宴上动手。”
“臣可以安排人挑唆吴王。无论事情成功与否,都必须让吴王因此离开长安就藩。”裴皎然思忖片刻后道:“殿下若是担心损伤身体。臣倒是有个法子。”
太子闻言笑了笑,“裴卿请说。”
“这酒殿下也不用喝下去。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有人提醒您酒中有毒。”裴皎然莞尔,“臣可以安排人入吴王府献舞。在殿下饮毒酒的一刻,找机会撞翻酒壶。睽睽之下,吴王毒害殿下一事,证据确凿。”
她并不完全赞同魏叔璘的主意。太子作为储君乃至未来天子,无论毒药轻重与否,都不该让他轻易以身涉险。
“便按照裴卿的意思来吧。此事还望两位爱卿共同筹谋。”太子道。
“喏。”二人齐声应喏。
目送一脸疲态的太子离开,裴皎然侧目看向魏叔璘,“魏詹事打算如何?”
“我会安排人唆使吴王毒害殿下。至于打翻酒壶这事,还望裴相公能找个靠谱的人。”魏叔璘打量着她道:“殿下千乘之尊,本不该以身试险。若非吴王一党咄咄逼人,实在不必如此。”
“此事若能成,你我日后高枕无忧。”裴皎然冁然莞尔,“离家多时,家人不免惦念。等再过几日某会把献舞者模样告知魏詹事,某先行告辞。”
在朱雀门前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李休璟。此刻他戎装已卸,身上只穿着一件紫袍。牵着两匹马,微笑望着她。
点头相视一笑后,二人齐齐翻身上马奔向崇义坊的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