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厨娘被人带来,吴王指着厨娘怒骂起来,“说!是何人指使你谋害本王?本王平日待你们不薄!”
“殿下?”厨娘瘫坐在地,十分不可置信地看向吴王,“奴婢怎敢给太子下毒!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如此啊。”
瞥了眼声泪俱下的厨娘,裴皎然弯唇。看样子这厨娘定然是知道些什么,亦或者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为了不连累自己,这才鬼鬼祟祟地摸到前院一探究竟。
而眼下吴王大有要把此事责任,推卸出去的意思。“方才孙太医已然证实,用来给太子斟酒的是九曲阴阳壶。”裴皎然拢袖而立,偏首在吴王和急匆匆赶来的贾公闾身上回望一眼,温声道:“壶中有雷公藤,又在府中搜出雷公藤。至于吴王殿下口口声声称于自己无关。试问若非背后有人授意,谁敢毒害太子殿下呢?再者府中厨娘突然来到前院,莫不是瞧见了什么?”
话头被引到身上,厨娘面色陡然一变。舔了舔唇,颤抖着看了眼面色阴郁的吴王。终究面上一横,跪在魏帝面前叩首:“今日是奴婢负责吴王生辰宴的宴饮。只是途中奴婢突然想出恭,便离开了一会。奴婢归来时,发现吴王身边的贴身内侍,正鬼鬼祟祟地往酒壶里放了什么东西!”
吴王脸色大变,目眦欲裂,抬脚将厨娘踹倒在地,指着她和周蔓草,一声厉喝,“你这二人好大胆子,竟敢诬陷本王。”
同时被两个身份卑贱之人诬陷。吴王瞬间暴怒,旋即跪拜,“陛下相信儿臣!儿臣自小敬爱皇兄,更何况儿臣知晓父皇最不喜欢手足相残。儿臣即便不顾其他,也要顾及父皇您!”
“那吴王殿下何故,要人单独给太子殿下献酒?”裴皎然冷笑一声,“这酒壶是吴王府准备的,厨娘又看见你的人下毒。吴王殿下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知情,可太子殿下偏生是在你府上出的事。”
“裴皎然你休要血口喷人!诬陷本王”吴王怒上心头,双目赤红,“你是太子少师。此番太子中毒后咄咄逼人,莫不是今日之事,是你一手策划的苦肉计。想借此来帮太子构陷本王。”
闻言裴皎然莞尔不语。屋内短暂寂静的功夫,神策军已经押了吴王府一众属官而来。以乔胄为首的数十人,跪在院子里候旨。
“陛下,吴王府长史乔胄以及其他属官。已经一并带到。”神策军士在外禀报道。
“审他们。”魏帝愤而拂袖,“问问他们今天都跟着吴王做了些什么。”
魏帝金口一开,且裹雷霆之怒。众神策军士领旨将一众人按在地上,不由分说地举起木杖,动作狠辣地杖责。
吴王府的属官大多数都是文官出身,虽然修习过骑射之术,但如何能和军旅出身的右神策军相较。几棍子下去院内,哀嚎声阵阵,裹挟着浓郁的血腥气飘入屋中。
屋中几人纷纷掩鼻退后几步,就连魏帝也是皱眉不语。只有裴、李二人以及贾公闾,是一副从容模样。
“陛下……微臣要举告。有人买通术士混入吴王府,挑唆殿下谋害太子!”乔胄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
闻言魏帝冷哂,“把他带过来。”
浑身是血的乔胄被神策军士拖了过来,撂在地上。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魏帝,轻声开口道:“陛下,今日吴王殿下所犯虽有罪,但也是被别有用心者唆使。才会犯下如此大罪,还望陛下明查。”
“你的意思是,知道吴王要毒害太子?”魏帝厉声斥道。
“不,微臣对此毫不知情。咳咳……只是微臣瞧见那术士鬼鬼祟祟的。”乔胄抬眼看向远处的裴皎然,“若非有人指使。什么样的术士,敢来吴王府招摇撞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