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皎然颔首。
二人走到一处僻静地,陆徵压低声音,“近日金吾卫中戍卫宫门调动频繁。我担心,他们想做什么。”
“多谢陆将军提醒。不过你若真有心,何不如盯着此后的各处宫门换防。”裴皎然舒眉莞尔一笑,“对你和陆家都有大益处。”
从僻静处出来,二人并肩走在一块。
眼见即将回归到承天门大街上,陆徵伸手拽住裴皎然衣袖,“裴相公,你现在……”
看着被拽住的衣袖,裴皎然一叹。
“陆将军当街拦着裴相公做什么?”李休璟不知何时出现,挡在二人之间
陆徵松了手,道了句告辞二字。带着一众金吾卫转身离开。
待一众人离开后,李休璟伸手握住裴皎然的手,却见裴皎然皱着眉一颤。
“怎么了?”李休璟关切地询问道。
“伤脸和伤手,我总要选一个吧。”裴皎然眯起眼,举起缠着绢帕的手,“放心,小伤不碍事。”
下值的时候,亦是长安最热闹的时候。不过惦记着裴皎然手上的伤,李休璟没有欣赏的意思。
二人回到宅邸中,李休璟从柜中翻了药箱出来。李休璟取来温水,不由分说地拉过裴皎然的手。
“忍着点,有些痛。”李休璟温声道。
小心解开已经被血浸透的绢帕。鞭痕狰狞地横贯掌心,皮肉翻卷处还在渗血。李休璟呼吸一滞,眼中翻涌起压抑的怒意。
“这副表情做什么?”裴皎然轻笑,“这伤哪有我之前受过的伤可怕。”
李休璟垂首不答,只是沉默地为她清理伤口。药粉洒落的瞬间,裴皎然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金吾卫的调动,你怎么看?”她突然出言问道。
话落耳际,李休璟眉头紧锁:“陆徵说得不假。近半月来皇城各处宫门的值守将领都换了一波。”他顿了顿,“更蹊跷的是,此前换到吴王府的那批人,也被悉数换了回来。”
眯眸裴皎然轻叩着案几。
“果然如此。”她轻声道,“贾公闾今日在政事堂的态度,分明是在为吴王开脱。”她转向李休璟,“吴王未必真的离开长安。”
“”你怀疑……”
“我怀疑吴王这路上不会太平。”裴皎然声音冷得像冰,“贾公闾想借陛下病重之机,扶吴王上位。”
“太子尚在,陛下又……”李休璟道。
“越是这个节骨眼,每一步都寓意着危机四伏。眼下你我马虎不得,你要盯着宫城内的防务。”裴皎然沉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