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闫行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他瞪大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眼前的韩遂,往日里附庸风雅的大儒形象荡然无存。身上的锦袍破损不堪,几处布料被划开,露出里面带血的内衬。头上的方巾不知去向,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上面还沾着血迹和尘土。脸上黑一道、灰一道,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疲惫,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闫行跳下马,快步走到韩遂面前,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颤抖:“岳父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不是快要取胜了吗?怎么会……”
韩遂长叹一声,声音沙哑:“别提了,我们中了敌军的计谋。马岱那厮协同刘备趁夜突袭北门,那刘备的帐下的两员虎将关羽张飞都是万人敌,营中无人能挡,而后长安城又突然杀出两万铁骑,为首的是北地枪王张绣,更有马超和一员猛将,也是当着披靡,我们猝不及防,大营全面崩溃,我撤往西门的途中,碰上杨秋,才知道西门也被突袭了。”
闫行站起身,环顾四周,看到大营里残兵败将们或坐或躺,呻吟声不断。受伤较轻的士兵们,正在为同伴包扎伤口,他们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恐惧。不远处,几匹战马在营帐间惊慌地乱窜,嘶鸣声划破了夜空。闫行握紧了拳头,心中既愤怒又不甘。
“岳父大人,我尚有两万精骑,成宜将军麾下也有一万五千精骑,咱们现在就组织反击,说不定还能挽回局面!”闫行咬着牙说道。
韩遂苦笑着摇了摇头:“反击?谈何容易。如今军心大乱,士兵们士气低落,而且敌军情况不明,或许敌人已经布好陷阱,就等着我们呢,贸然反击,只会让我们的损失更大,还不如谨守营寨,等待天明,再做决断。”
“也只好如此了。”闫行也知道韩遂说的对,外面乌黑麻漆的,既然长安城能接连在北门和西门发动突袭,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东门也留了后手。万一贸然出击,再中了埋伏,那他们可就满盘皆输了。
如今他们全都汇聚在东门,归拢归拢,好歹还有几万铁骑,这可是以后东山再起的老本,不能一次性就梭哈了。
与此同时,北门的西凉军大营宛如人间地狱。
由于是在夜间被突袭,大多数西凉军还在睡梦中就被惊醒,根本来不及骑马应战。在刘备、、关羽、张飞、马岱以及张绣、赵云、马超等人的联合攻击下,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纷纷倒下。惨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了大地,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只有极少数的西凉铁骑反应迅速,抢到了战马。运气好的,趁着混乱逃往南门和东门,侥幸躲过一劫;运气不好的,逃到西门,又被陈到、马腾等人截住。
陈到挥舞着长枪,眼神如鹰,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致命的力量,马腾则指挥着士兵,将逃到西门的西凉军围得水泄不通,一顿厮杀。
时间在血腥与混乱中悄然流逝,终于,金乌跃出地平线,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朝霞从天边缓缓铺开,将天空染成了绚丽的色彩,可这美丽的景色,却与地上的血红相互映衬,形成了一幅诡异而又惨烈的画面,仿佛在昭示着昨夜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