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应一下我...好不好...”
趁机白栀发愣,他趁机撬开了她的唇瓣,白栀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天旋地转,她被压在床上。
他比她高多了,强大的身躯压着她就像一张笼罩周身的网,困束着她不能动弹。白栀有些惊慌,双臂撑在他胸前试图去推,他按住了白栀不安分的手,继续去加深这个吻。
胥止今日事出反常,白栀不敢掉以轻心,紧绷着一根弦没松懈半分。
果然,白栀印证得没错,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胥止伸手探入她的衣襟里,搜寻出那张画纸。
白栀警铃大作,慌地就要去抢,胥止推开她翻身坐起,展开那张画纸去看。
他看了半晌,嘴角扯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啊,你还在计划怎么逃跑啊。”
“!”
他斜睨了白栀一眼,像是在告诉白栀,这一切都是徒劳。
“别白费力气了,你根本就出不去。”
白栀握紧了手,指甲深陷掌心里,咬住后槽牙。
胥止看完后,当着她的面撕毁了画纸。环顾四周,又去打量白栀,白栀消瘦了很多,下巴也变得比以前尖了。一直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牢,皮肤很惨白,方才的温情刚过,导致她的眼眶发红,在白皙透明的肌肤衬托下,更惹得怜惜。
这情形,放在以前或许还奏效,但现在,胥止没有半点怜爱的意思。
胥止道:“留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一直要回去?”
他没生气,语气波澜不惊。
白栀没回应他,她才不会留在这里任他摆布呢,天界誓死与魔界不共戴天,她也同样与胥止势不两立。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问她为什么不愿意留在这里。
这不就是存心恶心她吗?
白栀冷笑,“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胥止置若罔闻,注意到桌子上散落的画纸,走过去翻看,白栀僵直的目光随着他移动,不知道这疯批哪来的闲情雅致,居然去翻看她的画作。
胥止看着她画的风景图,仙鹿不像仙鹿,更像是一头驴、兔子不像兔子,而像是垂耳摆尾的狗,至于松鼠吗,若不是以前见过她的杰作,他还以为是基因突变的硕鼠呢。
“画得可真难看。”胥止评价道。
白栀气急败坏道:“又不是画给你的,你可以不用看啊。”
胥止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继续去翻其他画作,再看到下一张图画时,眼眸陡然一沉。
“你还有心思去想长云啊。”
这两个字就像是炸弹一样,一下子把白栀炸醒了。胥止一直对长云有着莫名的恨意,现在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听得让人浑身汗毛倒立。
那幅画着长云肖像的画纸在他手里化为了齑粉,冷风一吹,飘散在空中。
“!”
然而,下一刻,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扣住白栀的肩膀,拽到跟前。
地牢里的微光将他脸上的怒气照得无所遁形,他冷声逼问道:“我早就告诉过你,管好你那颗心,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他捏着白栀的肩膀很用力,几乎快要把骨头捏碎了。
白栀疼地忽扇睫毛,眼睛在一瞬间带上了泪意,她咬着下唇,去掰开胥止的手。
白栀的脸色逐渐灰败发白,显然是疼到极致,胥止松开了手,白栀瘫下去跌在地面。
胥止蹲下来身,擡手擦掉她睫毛的泪珠,阴恻恻地说道:“白栀,你怎么总要与我反着来呢。”
他喜怒无常,性情不定,白栀就知道他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蓝色的咒印如枝蔓舒展开来,身上的枷魂印又一次发作了。白栀慌乱地去按住锁骨,似乎觉得按住咒印源就能阻止咒印的发作。
心口的疼痛隐隐发作,白栀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紊乱,低着头,死死绞着衣领。
今日新拿来的血瓶还完好无损的摆放在桌面上。
不喝?
胥止看着她疼得乱了阵脚,笑道:“你倒是对你自己挺狠啊。”
他伸手故作要去扶白栀,白栀猛地甩开他的胳膊,道:“滚,别碰我。”
他未理会,径直攥住白栀的衣领将人提起抵着墙,划破手掌,捂住白栀的嘴逼迫她去喝。
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他掌心流出,白栀抵死不喝,咬紧齿关,就是不张嘴。
胥止神情镇定,似乎预料她会这么做,懒怠地擡了一下眼,掐住白栀的下巴,将血水灌入她的嘴里,迫使她仰头喝下。
“都喝了那么多次了,还在意这一次么?”
那时她初尝邪魔血,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喝的。但现在不同了,她要是再喝下去,一定会成魔。
“不...不要...我不喝,我不喝...唔...”
白栀脸上都是模糊的血迹,她被钉在墙上,胡乱地挥手蹬腿。
终于挣开了一点空隙,白栀猛地推开他,摔倒在地上,伸手去抠嗓子,试图把刚刚咽下去的血抠吐出来。
胥止面容冷淡,又要去靠近她,白栀大受惊吓,连滚带爬地朝后面逃去,却被他轻易地再次拎起抵在墙上,捂住嘴去灌血。
血液沿着白皙的脖颈落在衣襟上,十分醒目。这次白栀如何挣扎,也逃不开他的魔爪。
邪魔血顺着喉咙滑入胃里,白栀仰面徒劳挣扎。少女面色苍白如纸,腿脚还在无力地乱蹬着,伸手去扣着他的手,指尖也沾染上殷红的干血,可根本掰不动。
她无处可逃,一次次被迫咽下冰冷的血液。
蔓延全身的咒印在受到血的刺激后,全然消退,又缩变成了一枚小小的月牙,沉寂了。
心口也不再疼痛,白栀如濒死般钉在墙上,不作任何反应,如同认命一般,盯着某处空虚。
泪水从眼尾划下,脸上、脖子上、衣服上,都是醒目的血痕。鼻腔里也充斥着浓冽的血腥味。
眉心忽闪了一道赤红的魔纹,然后又消失了,那是成魔的先兆。
胥止把手收回袖中,白栀靠着墙滑落在地,她周身冰冷如置冰窑,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染血的睫毛扇动了几下,白栀心如死灰,神情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胥止刚靠近她俯下身,白栀受惊般的退去,随后反应过来,目眦欲裂,语气略微哽咽,“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胥止舒眉一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想杀我?就凭你?!一个半神半魔,你有什么本事杀我。”
白栀怔了怔。
半神半魔...
她...她回不了天界了。
突然面朝下呕出了一滩血,白栀胡乱地捂住嘴,大片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淌,胥止伸过来手,白栀甩开他,气结道:“你...你!”
不让碰!
那你就难受着吧。
胥止冷笑完,起身走出地牢,在推开门的那刻,听见身后传来玉石砸裂的清冽声响。
他回首侧目,看到地上平躺着了几块碎裂玉石,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泛着光辉。
那是他曾经亲手雕刻赠出的同心印。
连同着喜鹊连枝的图案一并被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