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抱手靠在门边,看着程行彧温润又有耐性地对待阿圆和安安,怎么偏偏对她就比较精分呢?平日事事以她为主,但某些时候又极为桀骜霸道。
锅里还烧着热水,云岫笑道:“等小白洗完后,也赶紧把自个儿收拾干净,下雨天,微凉好睡觉。”
屋外闪过一阵白,而后“轰隆隆”一个惊雷乍现。
云岫虽然知道将有雷声袭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响,差点儿被惊一大跳。
程行彧听她所言,又见她身子一颤,明显是被惊雷吓到的模样,顺势就想歪了。
“阿圆,怕吗?”
“不怕。”
“安安,怕吗?”
“爹爹,安安才不怕。”
于是,他,心思落定。
窗外秋雨沥沥,偶尔白光罩地,惊雷乍响。
云岫洗漱好,换好衣服,套了个小马褂护着前心后背,正靠躺在贵妃椅上看画本子,是程行彧为她收集的《小寡妇与她的二十四郎君》上中下全册,里面有她非常喜欢的身体娇软易推倒的小寡妇,她为自由而崛起抗击,他们因爱慕而暗中保护她、帮助她,每一个小郎君性格鲜明,技能各异,样貌身材别有风情。
程行彧进来时,云岫眼睛都没移开,正在看独臂游侠和小寡妇的雨夜惊情,听见关门的声音便顺口问道:“安安和阿圆都睡了?”
“嗯,都睡熟了。”
程行彧换下轻软的亵衣后,便在整理床褥纱帐,然后开始摆弄床上的珠子,见云岫正在看下册,便又踱步到窗边,把露着一丝缝隙的窗子关严。
“岫岫,夜里看书伤眼,早些睡吧。”
“嗯,你先睡,我先把他们俩的雨夜惊情看完。”
若说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那当程行彧站在贵妃椅旁边绕弄她的头发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程行彧的手指绕玩着云岫的头发,黑与白的交缠,是那么明显且又饱含着某种寓意,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
【清冷的秋夜,二弟恶言,弟妹嫌弃,已经守寡七年的林小娘子愤而离家出走。忽遇夜雨,她已无家可归,栖身破庙,暂得避雨栖身。】
【一道白光闪过,一声雷鸣吓得林小娘子瑟瑟发抖。却在下一片白光闪现时,她看到门口只有一只手臂的阿桑。】
程行彧只大概说了两句,云岫就知道他描述的是小寡妇与独臂游侠的夜雨惊情。
那一章节是小寡妇突破自我约束,与守护她两年的阿桑真正在一起的第一夜。雷声雨声缠绵声……明明没有直接描写,却通过侧面拱托把小寡妇自守寡以来的第一夜刻画得旖丽妖娆,很是激动带感。
思及他的动作与声音,云岫垂眸低语:“阿彧,我想再看会儿书,你先睡吧。”
程行彧却温言哄道:“岫岫,烛光晃眼,不如我与你床上细说。今夜亦有秋雨惊雷,倒是与书中那夜极为相似。”
云岫最怕程行彧勾她,因为男色绝佳,极易把持不住,感觉嗓子有些干哑,便说:“阿彧,我有点渴,你帮我倒杯水。”
程行彧眉眼轻挑,似笑非笑地凝眸看了云岫几眼,然后转身为她倒了一杯水,举杯盏慢步而来。
他步子故意走得慢,每走一步,云岫便咽一下干烧的嗓子。
待他来到贵妃椅前,云岫伸手去接水,却被程行彧避开。
“你?”云岫手指不自然地拿紧书册,正以为程行彧要以口渡水时,却见他只是浅尝一口,令唇嘴沾湿。
“岫岫?”
“嗯。”云岫声音淡若无声,却已有预感。
“那为夫喂你喝水。”
程行彧捧着杯子一饮而尽,指腹轻擡她圆润的下颏,把清水喂给她。连顺着脖颈淌下的水珠也被他吃尽。
又是一声惊雷起,书册自她手中掉落,云岫湿着衣领被程行彧抱入怀中,向大木床而去。
也不知道狗男人是不是在报复她七夕之夜的所作所为,反正小寡妇和她小郎君的故事云岫是再也不想看了,经此一夜,它们都被压箱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