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嗯哼两声,颇有些无趣地说:“燕燕,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程行彧擡眸看他一眼,耐心与他闲聊:“不知道不是更好吗?充满神秘与未知,你可以自己去探寻。把期待变成惊喜,岂不是比我提前告诉你更有意思。”
“说得也是。那燕燕,我们要在京都城住多久。”
“看你娘。”
阿圆眼眸移向云岫,算了,这个问题他娘肯定也会回不知道,他还是和他爹聊聊其他吧。
父子俩你来我往,有问有答。
直到看见云岫突然站起声,趴在窗边用力挥手,口中连声呼唤着:“乔爷!乔爷!这这里,这里!”
云岫使了个眼色给程行彧,便拉开包房木门,出去迎接乔长青。
阿圆蹭一下起身凑过去,像岫岫之前那样趴在窗前,却没看到青姨,反而看见有个穿玄色衣裳的男人站在路边,正仰头看过来。
阿圆对上他的眼神,对方颔首温笑,却并未有其他动作,好似没有要上来的意思,只是站在路边等人似的。
莫名其妙!小人嘀咕一声,收回视线后就跑到程行彧和安安中间,说道:“燕燕,哥哥,楼下有个奇怪的人在盯着我们的房间看。”
程行彧有些意外,起身查看。
楼下确实有个男人,一身玄色衣裳,却不是陆衔。
他是在街边等人。
他对这处包房感兴趣。
他,甚至向他展现出和善友好的态度。
程行彧所有所思,有些意思。
窗子依旧开着,他到包房外告知小二可以上菜后,又若无其事的坐下。
不多时,乔长青一身男装,和云岫手挽手走进包房,先与程行彧打了声招呼,然后抱着阿圆和安安,亲昵个不停。
“青姨,喝杯茶。”
“青姨,吃个果子。”
“青姨,快坐下歇歇。”
“青姨,我点了您爱吃的菜,有粉蒸肉、虎皮卤鸡爪,还有双椒蒸鱼,您还喜欢吗?姨姨?”
乔长青抱着阿圆夸个不停:“胖圆真棒,还记得青姨喜欢吃什么。”
她揽着安安也欣慰笑道:“安安也有心了,是青姨最喜欢的桂花蜂蜜茶,你们从兰溪带来的吗?”
安安添茶,说道:“恩,桂花是罗爷爷罗奶奶从盘州寄给我们的,蜂蜜是我和阿圆在缙宁山里找的,桂花酱是娘调配的。”发现少了个人,他又补充道,“罐子是爹特意买的,密封不易漏。”
阿圆也道:“嗷嗷,还有干菌和菌油,还有顾姐姐家的腊货,都是青姨喜欢的麻辣口味,我们都寄到快马镖局雍州码头分站了,青姨,你要记得去取。”
乔长青热泪盈眶,她虽在外奔波,却也有家人记挂,摸摸两人,感慨说:“兄弟俩都长高了不少,上次见面还是一年多前晴鸢成亲呢,日子过得真快。”
云岫一看到她眼中含泪,就跟着酸鼻子,好生生的一个姑娘非要去开南漓江水运,以至于他们几年都见不到一面。从陆清鸣探访锦州后,他们就只和乔长青聚过一次,还是因为到兰溪办事,她才顺便回缙宁山参加参加唐晴鸢和阿九的婚礼。
只要事关云岫,一点风吹草动程行彧都能敏感察觉,岫岫眼眸湿亮,再这么煽情下去,包房里的唯二女子,就要哭鼻子了,便邀大家落座:“岫岫,乔长青也是一路赶来赴宴,坐下边吃边聊吧。”
云岫欢言:“是是是,瞧瞧我,光顾着聊天了,乔爷,饿了吧,先啃只鸡爪子。阿彧一直让人蒸着,肯定耙软脱骨了。”
她为乔长青夹菜,程行彧便为云岫夹菜,两个孩子端茶倒水,乔长青眼中凝着的那颗泪最后还是掉了下来,她偏头遮掩。
云岫心中也是酸涩一片。
程行彧和两个孩子假装没看见,默默为她们添茶布菜。
喝下一碗热鸡汤,乔长青情绪稍缓。几人在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说家常。云岫提及阿圆和安安的山中日常,逗得乔长青喜笑颜开。
一顿饭,吃到深夜,吃到就剩他们最后一桌。
云岫坐在乔长青身侧,和她商量:“乔爷,今夜留下来休息吧,我有好多话想你说。”
程行彧脸色微变,他好多年没和云岫分开了,今夜这是要逼他失眠?眼神瞄向云岫,却发现她的注意力全在乔长青身上。
乔长青注意到程行彧的神色,想要拒绝,一来她明日还有事,二来毕竟岫岫和阿圆爹是夫妻,她不便拆散两人,令他们分床睡。
正要拒绝,却听云岫眼睛亮闪闪地望着她,又说:“乔爷,你别看他,难道你就不想和我聊聊天吗?”
乔长青犹豫了,事,可以推迟;话,她确实也想和岫岫聊一聊。
云岫转头看向程行彧撒娇道:“阿彧,今晚你自己再开间房睡吧,或者和阿圆他们一起也成,行不行?”
“岫岫……”程行彧面露难色,他不想和云岫分开,一点都不想。
云岫笑眯眯的:“你若是愿意,我就应下你一次。”
一次?不划算!看了眼坐在云岫身侧的乔长青,程行彧狮子大开口:“十次!”
除了程行彧和云岫,旁人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云岫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又不能让乔爷看出来,商量着:“阿彧,三次成不成?”
程行彧饮茶,眼底有笑,也有坚持,回道:“岫岫,十次,在此期间我绝不打扰。”
机会难得,他宁愿失眠数日换取极致福利!
乔长青不明所以,以为让两人为难了,更想婉拒:“岫岫,要不……”
云岫眼一闭,果断应下:“十次就十次。”
于是,程行彧又另开了一间上房。
他喜欢云岫缠在他身上,但是他忍受不了别人睡在他身边,所以就让他一人失眠吧!今夜的清冷孤寂是为了谋得他偏爱的喜乐欢愉!
他,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