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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1/2)

第104章

自温夏问出生孩子会不会很痛这话后,戚延便将他服用的避子药停了,只是尚未告诉温夏,她如今每日也都有许多忙碌的事。

玉办衙的势头壮大,温夏今日出宫去了一趟。

坐落在街巷口交汇处的三层楼栋很是气派,因是皇家的铺子,店门外台阶上候着两名身穿便衣的禁卫,朝来往的显贵宾主行礼。

店中人不多,每日只按约定接见定额的宾客。

温夏进去时,四周便也很是清净,即便四周都有购买心仪美玉的客人,在这般高雅幽静的环境下,他们的交谈声也极是礼貌文雅。

二三楼都是鉴玉的雅间,温夏上了三楼,翻看着沈佳喜递来的账本,沈佳喜便是这间玉办衙的衙主。曾经身为贤妃时她就很是好财,对金钱十分敏感,这份闲职也是她主动向温夏要来的,她可不爱把自己嫁出去伺候丈夫公婆。

李娇月来找沈佳喜,见到温夏也在,倒没有以往那么活泼欣喜,请了安便坐在温夏对面,托着双腮发呆。

温夏正想询问李娇月今日是不是心情不好,便听香砂道:“娘娘,三公子来了。”

三哥哥?

温夏很是惊喜。

温斯来从珠帘后进来,历经过战场的青年如今更意气风发,只是皮肤比之前黑了些,瞧着健壮英气许多。

“三哥,不是明日才回京吗!”温夏欢喜地起身上前。

温斯来笑着看她,当着人前,没有像从前那般拥抱她,扫了眼雅间里的李娇月才同温夏道:“一路顺畅,是比信上的归程早了一日。”

战事结束后,戚延便赏了一众人等,封温斯来为镖旗大将军,赐京中宅邸,欲让他回京任职。

温斯来暂且婉拒了,乌卢七城划入大盛的版图后改名为内卢,温斯来便留在当地做善后安置,也是怕不甘心的部族复盟。如今是内卢安定之时,温斯来才回京述职。

兄妹二人寒暄完,温夏向李娇月与温斯来互相介绍彼此。

温斯来竟朝李娇月施了一礼,虽然并未说什么话,但举止中似有一种对长者的尊敬。

温夏也算心细之人,隐隐察觉到了一些状况。

她单独同温斯来问:“你见到大哥了?”

“方才入宫拜见皇上时,在宫里见到了大哥。”

兄妹二人已起身出了雅间,站在门外长廊上,视线透过珠帘,温斯来又暗中打量雅间里的李娇月片刻,道:“这就是大哥心仪的女子?”

温夏轻擡眼睫:“心仪?”

她都问了温斯立几回,温斯立都说绝无可能。

温斯来道:“我瞧着大哥那严肃中又带着点走神的模样,我赌七分有戏!”

温夏同温斯来边走边聊,带着他在店中逛了会儿才回到楼上雅间。

李娇月伏在桌上,右手沾着茶水写着字。

温夏细步行近,瞧见桌面是个穿着铠甲的小人儿。

“月月今日好像不开心,是谁惹你了?”

李娇月一顿,擦掉了桌上的小人儿:“夏夏,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我大哥又做了什么?”温夏有些心疼李娇月。

宣城的陪伴温夏一直记在心上,李娇月不仅将她当作好友,还拿她当亲人对待,每回巡城的累活都抢在她前头替她做了一遍,明明与她一样的年龄,却总是护着她。温夏很是喜欢李娇月。

可李娇月已经不愿讲话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叽叽喳喳又明媚的姑娘。

“忽然想起来我娘在府中等我,夏夏,我就先回去了。”

温夏瞧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叹了口气,起身送李娇月下楼。

却见楼梯处的戚延与温斯立的身影。

戚延身穿玄金夹紫的锦袍,挺拔修长,走在前。

温斯立走在戚延身后,身处万人之上的职位,他如今越发沉稳内敛,视线落在李娇月脸上片刻,低头朝温夏请安:“见过皇后娘娘。”

李娇月朝戚延请安:“拜见皇上。”她并未去瞧温斯立,朝温夏再次道别后便离开了玉办衙。

温斯立同戚延与温夏行礼告别,也转身离开。

戚延虽一向都与从前后宫众人避嫌,此刻也免不了问上一句:“你兄长演哪出?”

温夏为李娇月担忧,舍不得看李娇月难过。

她这位好友哪里不好,处处为她大哥着想,虽这两年算来都是纠缠着温斯立,却从不会不分轻重,没有一次搅乱过温斯立的政务。他说政务繁忙、请李娇月离开时,李娇月从不会赖着,都随着他时间来。

温夏觉得她大哥恐是心动而不自知,她是站在李娇月这边的,看来得好好说说她大哥才是。

戚延道:“今日出宫怎么不等我。”

“我见你忙于国事,便未唤你。”

戚延牵住温夏的手:“在城中逛一逛?”

温夏望着他噙笑的双眸,点点头。

京都街头的热闹日复一日,尤其如今还能见到不少草原人与入京的燕国商队,南来北往的口音与面孔。

温夏未戴帷帽,一路难免吸引不少行人的目光。

那些惊艳的视线最初都落在她身上,有年轻男女红了脸,不敢再直视打量,只假装做着手边的事暗窥她。也有大胆的男子欲来搭讪,视线从她脸上挪到她身侧的戚延身上,猛然才反应过来她是有人同行,忙仓惶尴尬地扭开。

戚延都将这些视线收纳眼底,很不爽,又有一种满足感,大庭广众之下牵住了温夏的手。

温夏只是轻轻抿了抿唇。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抽出手,害臊地觉得这是有失皇后与正妻的身份。可如今她已想明白,大盛连女子可以入仕的律令都已经颁布了,玉办衙那么多女珠宝画师,她为何还要扭扭捏捏。作为女子,她应擡起头来。

耳边除了商铺络绎不绝的吆喝,也传来商队骆驼与马匹的铃声。

人来人往的街道,万里晴空无云。温夏忽然便想,没有坏人没有苦难,没有战乱的日子,多好。

牵着她的手掌微微一紧,身侧戚延的脚步也似乎一顿。

温夏轻擡杏眼,才见身侧便是从前的忆九楼,如今已开成别的商铺。

戚延什么都未提,俊美的神色如常,牵着她的大掌干燥清爽,薄茧微微磨着她手心娇嫩的肌肤。

她也未解释什么,该坦诚的早已坦诚。

戚延瞧着前处生意兴隆的食肆:“听新科状元谈起这食楼的楚菜是招牌,去尝尝?”

“你饿了?”

“不饿,只是想同你体会市井人烟。”

明媚的酒窝绽开。

戚延牵着温夏的手步上台阶,他身形挺拔,比大部分男子高出许多,牵着她走进满是食客的食肆中,长臂很轻易为她挡住来来往往的行人的碰撞。

身处市井,戚延不便亮明身份,侍卫也不会对醉酒的食客严厉呵斥,结实的铁臂一擡,道:“小心看路。”将来往的人挡退在外。

从宫外回到皇宫已是夜晚。

今夜繁星如海。

有臣子面圣,戚延便回了干章宫。温夏未折腾,同他一起回到干章宫,懒得再挪,去清玉池中沐浴。

她伏着水岸睡着了,脸颊似被什么摩挲得发痒,长睫颤颤睁开,正是戚延在吻她。

温夏脸颊滚烫,细腰被他大掌扣住,她偏过脸颊:“我不要。”

“不要什么?”水中的大掌更肆无忌惮起来,戚延亲吻她耳鬓:“还是怕水?”

温夏连耳朵都红了。

戚延饶有兴致地勾起薄唇,在她娇嗔的视线中横抱起她上岸。

他一身玄衫被水浸透,薄衫贴着喷鼓的肌肤,勾勒着的健硕身躯越发威武高大。倾覆下来时,温夏觉得腰都快被他倾折了,忍不住偏头想逃。

戚延捏住她下颔,力道却温柔小心,他深目炽热,语调无比虔诚:“夏夏,我想要个孩子。”

不是命令与强迫,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同她商量:“你答应吗?”

“若你还不愿,我也不会勉强你。”

戚延低下头颅,鼻尖摩挲在她脸颊上。

温夏攥着他湿濡的玄衫都能捏出水来,她早已做好决定,便也不曾有什么犹豫。

“你想要皇儿还是公主啊?”

“我都喜欢,只要是你的孩子。”

“立道圣旨吧,若你待我与皇嗣不好,便将皇位传于皇儿,现在就立。”

戚延微怔,高兴温夏会答应,也失笑她这话。

“不传给皇儿,朕若违背一心一意疼护你的誓言,便传位于你。”

温夏知晓戚延说的都是真心的。战事结束后,他至今都未收回兵权,一国大半的兵权仍旧在温家手中。

戚延解下了沾水的玄色,随意披上龙袍便去拟了这圣旨。

温夏抱在怀中:“转过身去。”

戚延背转身。

她寻了个地方将圣旨藏了起来。

虽然这是他的宫殿,可她住了这么久,总能找到他发现不了的地方。

待她说“好了”时,戚延好笑地回过头来,挺拔的身躯一点点笼罩住她,将她横抱到龙床。

温夏似乎遗忘了戚延从前的劣性。

而戚延也不能否认,他对着这张如花的娇靥,似水的身体,的确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那股不被驯服的野性。

将纤细双腕高举过她头顶,他五指与她交握,收纳她一肌一容的颤栗。

窗影横斜,铜兽香炉中腾升起袅袅烟雾,满室旖旎暖香。

戚延无法否认,温夏湿红着眼眶求饶时,他只想变本加厉地对待她。

寒秋的夜弥漫着冰冷的水雾,娟灯已将燃尽了,蜡液化得都快消失,烛焰都昏昏暗暗的,将人也照得昏暗不清,温夏只当瞧见的是一头狼。

她用发抖的腿上最后的力气一踹,将毫无防备的戚延踹到了床下地毯上。

“你,滚。”

戚延重新入帐来,但见娇嫩的肌肤上遍布冶艳的红,不禁一愧。

他横抱起温夏,衾被将她裹得只能探出可爱的脑袋,她正瞠圆了杏眼在瞪他。

戚延亲了亲她红红的鼻尖,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冻的。

“怪我,下次我节制,我让宫人来收拾。”戚延沉声唤宫人入内。

虽然后方屏风挡着,温夏也还是忍不住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收拾的宫女早已习惯,但扯下龙章凤舞的床单时,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颊。一切收拾妥当,连地板上滴淌的水迹都被抹得荡然无存,仿佛今夜什么都未开始过。

温夏一觉睡到快午时了,醒来听到白蔻说皇上戌时便去早朝了,还如常练了剑。

这人强壮得像牛吗?

时间在她的忙碌中过去,不丰裕的国库也逐渐有了起色,进了许多金银。

第一场大雪来的时候,温夏听到了两个好消息。

虞遥有喜了。

早朝上温斯立向戚延请旨,他要迎娶李娇月。

温夏很是意外,放下手中的账本便起身想去详细问问戚延。

只是起得猛了,她一阵眩晕,忙扶住桌案。

白蔻与香砂忙来扶她:“娘娘当心,外头雪地滑,还是奴婢去请皇上过来吧。”

香砂纳闷:“娘娘近日都晕两回了。”

温夏忽然后知后觉般,手指放到了脉搏上。

她似乎能感受到一种能摸索出来的跳动,她一个不懂医的人似乎也能感应到有珠子在指腹下窜过去。

滑脉?

温夏心情紧张,她的月事的确是晚了半月了。

戚延想要子嗣,很是期盼,她却知不会那么准的,便也没有时时召太医来请脉。她半个月前吃坏凉食疼了肚子,戚延便以为她是有喜了,比她还要惊喜焦急,听太医说只是闹肚子后,他虽然关心她,多少有些失望。

温夏一时不说话,香砂也后知后觉,恍然大悟一拍手:“奴婢去请太医来!”

白蔻也想到了这里,很是欣喜,陪着温夏等候太医。

清晏殿。

临近年关,内卢郡守巴勇入朝觐见,禀报内卢一年政务,他离开后,几位朝臣没有散去,有话欲言。

戚延如今虽在朝政上改好了许多脾气,但也不喜欢那种欲言又止、非要别人问一句才肯冒一句的大臣,他不惯他们的脾气。

几人推出一个老臣道:“皇上,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这么问就是不当讲。”戚延起身:“别讲了。”

那老臣还是出言唤住了戚延的脚步,小心斟酌道:“恕臣冒昧,皇上在位多年,如今也二十有七,后宫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应尽早绵延子嗣……”

戚延眸色冷了下来,周身气场寒厉。

他虽想要子嗣,却不愿被朝臣逼迫着要,尤其是他们还想把责任推到温夏身上?

怎么,他后宫只有一个正妻,所以就得按着温夏不停生育?

“皇后端庄温淑,本来就害羞,尔等拿生育之事当成朝政,是觉得朕脾好还是皇后脾气好?”

殿中一干人跪下道着“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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