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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2/2)

霍止舟说:“她已为人妻,过得很幸福。”

霍祺沉默了许久,好像不解:“可您是皇帝。”

世间还有什么是皇帝得不到的?

霍止舟莞尔一笑,似觉听到不值一提的稚嫩笑话。

“祺儿,这世间唯有真心是帝王的权力也得不到的。唯有真心需要以真换真,以心换心。”

霍祺似懂非懂,却好像在这一夜里更成长了。

他不愿霍止舟一人这样孤单地过生日,他想让父皇开心。

霍止舟也喜欢他的孝顺,就笑着道:“太子是大人了,可以饮薄酒了,太子可愿同父皇对饮?”

霍祺狠狠地点头。

他们父子在庭院中摆了长案与酒,霍祺太少年,虽然果酒只有淡淡的酒气,但他连饮之后也有了几分醉意。

他趁着酒意问了许多从前不敢问的话:“父皇,儿臣有句话怕您不高兴,儿臣觉得您不是那样的,可心里不知道答案又不甘心。儿臣想问您,郑氏一族是否真的如传言所说,有可通飞鹰之术?”

“这秘术只传给男儿,您从来没有跟儿臣提过,是您不想传给儿臣,还是世间没有这门秘术,它只是谣传?”

一阵冷风拂来,霍祺身上那淡淡的醉意醒了大半,回过神后又惊又愧,起身跪在了案前。

霍止舟端坐着,轻拢龙袍宽袖,不疾不徐斟一杯酒。

“父皇,儿臣酒后失言,儿臣这就去领罚!”

“朕没有子嗣,待你如亲生,朕有的都愿倾囊传授给你。”

“世间是有这样一门秘术,朕用过了,你想知道结果吗?”

霍祺紧张地听着。

霍止舟说:“朕用后,知道了它没有利国利民。因为人与鸟兽本就不是一类,若善驭此术,岂不同兽无异,而何有人性。这样的秘术,你还想学吗?”

霍祺羞愧地埋下头。

那晚之后,霍祺与霍止舟父子之间仿佛有了共同小秘密,好像真的戳破了过继那一层薄薄的阻隔,成为亲生的父子。

郑太后再劝霍止舟选妃时,不用霍止舟回拒,霍祺便会巧言挡下,找了别的趣事将郑太后的生活乐乐呵呵排满。

元光十七年。

应该是霍止舟这十七年来最开心的一年。

他见到了戚昭宁,温夏的女儿。

十六岁的少女生着与温夏极似的容貌,她的眼睛像温夏,她的轮廓她的酒窝也像温夏。

霍止舟带着霍祺亲自去城门迎接她,将她奉为上宾。

宫宴上摆着他亲手做的卤食与乳酪栗子糕,卤食耗时,都是他天未亮便早起做的。

好在他做对了,戚昭宁很喜欢这两道食物。

霍止舟很是喜悦,他想开口喊她一声昭昭,不管是出于一个舅父或是一个长辈。

可他却明白他哪里还有立场。

他带着戚昭宁去看东都的胜景,去坐游舫。

船绕着碧波粼粼的水面徐徐划行,微风不燥,就像那么多年以前,他带着温夏一起游船时的场景。

他并没有说什么,霍祺望着戚昭宁的样子,终于在那一刻也明白了什么,对待戚昭宁更加恭敬。

这一日,霍止舟将朝政全都抛下了,是他为帝以来第一次舍下政务。

可这一日还是过得太快。

时间似流水,一去不返,热闹的筵席终有散场的时候。

戚昭宁起身离去,她身上有和温夏一样的白兰花香气,那样的气息以前只在记忆里,只在梦里出现。

霍止舟凝望她酷似的眉眼,忍不住问:“朕有个不情之请,或许唐突。朕可否抱一抱盛皇?”

见她微愣的警惕,他忙解释:“盛皇别误会,你与朕一位故人相似,朕只是见你而想起故人。”

这小姑娘果真有帝王的仪范,当众拒绝了他。

心上的原野空寂而深切,霍止舟没有办法强求,也责怪自己的唐突,只能笑着将她送出皇宫。

他默默站在城楼上远送,直到远方的车马再看不见踪迹。

霍祺在他身后问:“父皇,是她的母后吗?”

霍止舟笑了笑,他养育的儿子何其聪明。

他难得的揶揄,回身眨眼:“这不是你我父子间的小秘密么。”

霍祺失笑,那笑却逐渐无可奈何,好像同他一样明白,哪怕身为帝王身为太子,这世间也有他们求之不得的。

霍止舟总想着,戚昭宁能来大燕游历一次,应该也会有第二次。

听说戚延也带着温夏四处游历,也许他们也会放下从前恩怨,来一次燕地。

还有温斯行和他一样至今都未成婚,喜欢四处游历编写游记,也许温斯行也能步入燕过的疆域。哪怕他不能与从前的二哥相谈,也许可以远远地见上一眼呢。

可他没有等到这一日。

一年又一年。

他的乌发里都冒出根根白发。

戚昭宁没有再来过燕国游历。

温夏与戚延也没有入过燕国。

温斯行的游记他本本都有读,那里记着大盛美丽的山河,各式各样的人情与风俗,可却没有属于燕国的痕迹。

霍止舟等不到他们。

等不到他想要的一切。

哪怕只是站在黯淡的角落里,去远远地窥见一点天光,只要一点光就好。

他今年竟然四十六岁了。

四十六岁的男人并不算太老,宫廷的御医用最好的医术让他保持着年轻的身体,充沛的精力与挺立的五官。

可他的双眸如厚厚的书卷,仿佛写满了等待人来翻阅的故事,可又那样深不可测。他的气场也似北地极寒时的雾凇,枝上雪是皎洁,是暖不开的寒。

这一年,雪团的后辈去了三只。

它们每一只都有自己的名字,都懒洋洋地蜷在霍止舟膝上打过瞌睡,都是喜欢听他说话的伙伴。

这一年,擎丘因为疾病去了。

他的御前内侍换成了擎丘年轻灵活的徒弟迎吉。迎吉做事稳重,没有出错的地方。可霍止舟放下御笔望向风来的方向时,迎吉并不知道他要去往何处,也不知道他想听到什么。

锦雁会候在他身后,说大盛的秋天还不冷,说温夏呆的衡州哪里的风景好看,说华玺宫里的昙花今夜会盛放。

迎吉似懂非懂,小心翼翼地带着他去华玺宫。

霍止舟独自坐在花房里。

深夜宫灯千重。

秋风伴着枯黄的银杏叶飘落。

子夜,昙花终于盛开。

霍止舟闻着馥郁的花香,在笔下画出想象中的满庭昙花,也在这满庭昙花中勾勒出那张熟悉的脸。

纤细皓腕间的手镯尚未画完,御笔倏然掉落在地,旧疾的疼痛蚀骨吞心,撕碎了他眼前美好的画卷。

他死死捂住心口,竟从椅上栽倒在地。

宫人大喝着“皇上”冲进屋。

他病倒了。

病得好像再也没有了精力,明明太医说这旧疾早已痊愈,他是忧思过重所致的心疾。

霍祺很是难受,却无法医治好他的心疾,跪在他龙床前流下眼泪。

霍止舟失笑:“朕还没有殡天呢。”

他让霍祺去监国。

一段时日后,他能下床了,也能如常行走吃饭了,可却好像不愿再把精力花费在朝政上。

他耐心地取出一条条腰带。

有温润的白玉带,有镶琳琅多宝的玉带,有骑射时的牛皮革带……

它们精美而珍贵,出自从前主人满是真心的纤细双手。

每一条腰带却都旧迹斑斑,带着修补不了的年代感,能看出被如今的主人一复一日地佩戴,那些藏不住的针脚都能窥见一次次精心的缝补。

有一颗极美的阳绿翡翠扣子脱落了。

霍止舟端坐着,身姿颀长挺拔,侧脸似少年的温润儒雅,亲手穿针引线将它缝回原处。

这一年。

霍祺娶了太子妃,是他心仪的女子,家世不是太好。

但女子性格柔顺,谈吐不俗不惧,知书达理,看向霍祺时温柔的杏眼里只有他一人。

霍止舟也很满意。

霍祺犹豫地向他表明:“父皇,我可以只娶盈儿一人吗?”

霍止舟并不意外,笑道:“当然可以,父皇不会干涉你,这是你的自由。”

他好像潜移默化地影响了霍祺。二十二岁的霍祺没有侍妾,没有侧妃,一心学习如何当好一个储君,一心去考察民情,邂逅了他的太子妃,义无反顾愿只娶她一人。

霍止舟看着他们成婚,听着太子妃传来身孕的喜讯,看着霍祺认真处理国事,他欣慰而开心。

可他的身体却并没有大好,依旧提不起任何精力来。

元光二十四年。

霍祺冲进紫宸宫,少有的失了太子的稳重,大喜地朝他道:“父皇,您去南枝城吧!您去榷场吧!她在榷场,她和大盛的太上皇就在榷场!”

霍祺很早之前便在打听温夏与戚延游历的消息。

他们的身份背景注定了这是一件极难成功的事情,但霍祺并没有放弃,也从不敢告诉霍止舟,以免让霍止舟失望。

这么多年的打听,霍祺终于得到他们游历到了榷场的消息。

霍止舟连夜便乘坐马车离开了。

他忽然好像一个神采奕奕的少年,充满了对未知前路的期许。

他赶到了南枝城。

大燕的南枝,盛国的卢城,从前乌卢的东丽,这三角组成了互市贸易的榷场。

这里每天都有南来北往的车队与操着各种口音的异地人,热闹的集市没有休场的时候,即使是风雨与雪天,这里依旧会有永不停歇的交易。

霍止舟辗转走了许多街巷与河道,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

他不敢放弃。

总有信念在同他说,她就在这里。

小雨过后的集市又恢复了人来人往的热闹,听闻漓江上的游舫可以吃鱼听戏,霍止舟远远听着透出大盛弦音的悠扬琴乐,有福至心灵般的意念让他登上了游舫。

他坐在船尾的方桌前。

上船的人来来往往,人群中的女子静立在甲板上,只此一眼霍止舟便定住了神。

她就在那里。

那是二十四年未见过的温夏。

她的身姿依旧婉约,熟悉的眉眼依旧美如隽刻精美的白玉。

漓江粼粼的水光倒映在她眼底,她笑着在同身侧修长挺拔的戚延说话。

他们也许说了很有趣的事情,温夏忍不住笑得很开心。她的眼角眉梢没有被迫,没有忧虑,没有他担心过的一切不好的东西。

她很开心啊。

走在她自己选择的路上。

戚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最大的改变应该是他的气场。不再是那个嚣张肆意的青年,他胜过他想象的沉稳,眉目如朗月如灼日。

他牵着温夏的手步入了船首的方桌。

他们的护卫守在桌侧,也有的站在甲板上状似看风景。

霍止舟把头望进锅中的鲈鱼。

滚滚浓汤里热气袅袅,鱼鲜肉嫩,他从未吃过这么好的民间美味。

这是他吃得最开心的一回。

他想多看一眼温夏,可是却怕被她瞧见了,怕扫了她的兴致。

他就一直埋在碗里,吃鱼挑刺,饮果酒,品香脆的蚕豆。

锦雁多看了一眼,霍止舟低声唤她:“别让她瞧见了,快坐下。”

锦雁微愣,也不敢反驳,规规矩矩坐在他对面。

唇角的笑就没有合拢过,霍止舟举起银勺,锃亮光滑的勺身映出这满座的食客,自然看不清最远处的身影。他却瞧得津津有味,笑得皓齿粲然。

吃一口鲜嫩的鱼肉,他就飞快投去一眼。

温夏细嚼慢咽,动作仍是优雅矜贵。

他笑起来,望着她和戚延交谈,问锦雁:“你说她应该在说什么?”

锦雁悄悄瞥去一眼,怕被那些精明的护卫发现,忙飞快收回眼神:“奴婢猜应该是说‘你怎么不给我挑刺’。”

“是吗?”

“奴婢猜的,看夏主子眼里的嗔意,应该像。”可说完这声夏主子,锦雁才后知后觉不妥,她小心留意着帝王面色,见霍止舟并没有不悦才松口气。

“那她现在又是说什么?”

锦雁飞快一瞥,忙偷偷说:“这句奴婢绝对知道!‘想听曲了’,以前夏主子就说过这句,奴婢绝对不会忘记这个口型!”

主仆二人跟做贼一般。

这一刻很是短暂。

温夏终究先离去了。

戚延牵着她的手,周围的人偷瞄温夏时,戚延都会冷扫对方,他们的护卫也会挡住那些路人的视线。

她被保护得很好,下了船,信步沿着江岸走去。

霍止舟取出温夏曾送给他的白玉笛,吹奏了一曲清越的笛音。

水面烟雾浩渺,岸上行人纷纷。

温夏身在那一片行人中,闻着笛音驻足了,她看向江面这艘游舫。

那驻足只有短短的一瞬,那远眺也只有一刹那,她看不见他,也并不会知道吹笛的人是他。

她就只似被乐声动了心弦,只是站在她的丈夫身侧很寻常地望来一眼。她依旧执着身边人的手,在这旖旎山河中坐上油壁香车。

一抹烫泪从霍止舟眼眶里滚下。

他仍笑着,笛音仍清越悦耳,少年的悸动在音符下起跃,被遗忘的人在遗忘中相送。

霍止舟回到了皇宫。

锦雁以为他心情大好,霍祺也认为他这一次得偿所愿,应该很是开心。

可他的身体好像在回宫的一瞬间被抽空一般。

他倒在了紫宸宫,药与银针似乎都无法恢复他的精力。

他一遍遍地摸着腰间的玉带,一遍遍抚摸他的白玉笛。

笛上的刻字是乐曲大家明恒夫子的赋词,霍止舟从前不喜欢明恒夫子作曲中的哀怜之意,而今,他却仿佛成为了这曲中人。

他撑着疲倦的身体,不要人随行,在夜色中乘船驶入了湖上。

夜深星阑,湖面没有月光,没有微弱的星光,只有浓稠的夜色。

船只驶入没有方向的暗夜处,舟上只有微弱的一盏烛灯,灯光太过渺小,照不亮这没有边际的黑夜。

他也这样渺小,被这望不到头的孤独吞噬。

清冷的夜风拂来,烛光跳动又几近熄灭。

借着最后一缕光,他用随身的刻刀改了白玉笛上的赋词。

[舟上雪拥金翠,梦回旖夏时节。

夜灯明,香车立,鬓尽欢。

相思成烬,二十七年。]

这是二十七年前,温夏送给他的礼物。

经年累月的光阴逝去,他才终知这是他与她的结局。

小船仍在暗寂的夜色里飘荡,宛如不会再停泊靠岸的孤舟……

船上的灯终于熄灭了。

霍止舟以为,这一生也终将熄灭了。

他睁眼时却见到归来已鬓如雪的郑彬羽。

郑彬羽果真寻到一个良医,治好他没有求生本能的身体,也好像真的减轻了他的旧疾疼痛。

阳光晴好,殿庭外洒落着万丈金光。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跪在霍止舟龙椅前。

他们山呼万岁,他们高兴他龙体痊愈,他们热泪纵横,要大燕的繁荣昌盛,要他带领出这繁荣昌盛。

如果他继续坐在这把龙椅上的话,他应该可以成为登基那年踌躇满志、立誓要成为千古一帝的帝王。

但他还是倦了。

他声线低沉,不容置喙,宣布退位给太子,深居简出,要颐养天年。

霍祺流着眼泪劝他,他笑着为霍祺亲手加冕,戴上了十二旒玉串的帝王冠冕。

他给霍祺的儿子赐了名,担着这太上皇的名衔,策马去了南枝城。

两国的榷场依旧人来人往,热闹从不会退场。

漓江的船挂着红柿般的灯笼,岸上香车林立,青山、绿树、滚滚江水……江山如画卷。

他也许可以在今年,在明年,在不知道的哪一年再看见熟悉的身影,和梦里一样的身影。

仍有期盼的一生,又怎不能胜过他筑下的千里江山。

锦雁侍奉在御前,直到霍止舟不再是唯一的皇帝,退居为太上皇的时候,她依旧恭敬地履行着奴婢的职责。

雨后的漓江似一幅画卷,白色的雾气从江面袅袅升起,天地清冽而空寂。

坐在江面的男人,身影总似颀长的青年。

他的眉眼与气场却如寒冽的雾凇。

你见过雾凇么,在冰天雪地里满枝的白色霜雪,似一树无法触碰的白花。

寒气结冰如珠,见日光乃消,燕北谓之雾凇。

可这一树的枝上雪,也许终尽一生都等不到消融他的日光。

<全文完>

最后一章番外到这里就结束了,这一本也在这里画上句话吧。

很想谢谢一直订阅正版的读者们,我好像话很少,作话不知道说什么,很多时候就不写作话了,但我是超喜欢你们的,下本争取多写一点作话!!我要活泼一点呜呜

作者专栏可以求一个收藏吗,谢谢你们啦。

收藏了专栏下本开文就能直接看到了,爱你们!

我会把这本书名改一个文艺点的名字,文案不变,不要走错了呀。

顺便拜托一下全订的宝宝,周四(9号)的时候标完结,能帮我评个五分吗?(:祈求的星星眼

谢谢你们!

这章最后一次送红包了,都要领嗷!!

下本写《久病不御》

文案:

桑非晚惩罚阿雀时,

在她娘的遗物中意外发现一本《宠娇娇》。

这才震惊地知道她现在打骂的小奴隶阿雀是这书里的男主。而她不过是书里的炮灰,被阿雀折磨至死。这书主要讲成为天下霸主的他和女主小娇娇的情爱。

桑非晚才十一岁,看得小脸通红。

望着被她吊在树上的十六岁少年,他清瘦狼狈,一双漂亮的眼睛却黑亮有神,盯着桑非晚,似一头蛰伏起来的小兽。

桑非晚哆哆嗦嗦,又很气书里的她被他那么折磨。对他的虐待变本加厉,又时常矛盾地惊醒,拿了药膏去示弱:“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求你以后别记恨我。”

陆东隅身世凄苦,受尽桑非晚这个相府中最不得宠的千金的虐待,她每受了气都双倍施加到他身上,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无人关心的日子。

相府宴会上,几个世家子弟踩着他脸,笑着朝桑非晚邀功。京中谁人都知他只是桑非晚的一条狗。

桑非晚却踮起脚尖把他护到身后:“不许欺负我的人!”凶着小脸给了人一耳光。事后她被桑相责罚,一肚子火又撒到了她手中的鞭子上。

陆东隅有一个小秘密。

他生带一股内力,越被鞭打,这股内力越强大。

每次被桑非晚打完,皮肉痛着,四肢百骸却格外舒服。

他攻下天下时,

铁骑围满桑相府,桑非晚吓软了腰。

府中众人见到他竟是新君,都面如死灰。

却见他低下头颅,把皇后之位与鞭子都送到桑非晚手上。

注:[寒气……谓之雾凇]出自宋·吕枕《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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