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霆身子一僵，刚陷入犹豫，脖子上已贴上一片冰凉——黑衣人不知何时抽出把柳叶匕首，刀刃轻轻划过他的皮肤，带出一丝刺痛。“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别杀我！我说！我说！”黄伟霆的声音破了音，“那……那确实是李总安排的‘意外’！我心里也纳闷，但不敢问，更不敢说啊！”

“科拓豪卫里，还有没有别的这种通道？”

“据……据我所知，没有了……”

匕首骤然压得更紧，冰冷的杀意瞬间裹住黄伟霆：“你最好再仔细想想。”

那股濒死的恐惧彻底击溃了他，黄伟霆只觉下身一热，尿湿了裤子也顾不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死死抓住黑衣人的裤脚哀求：“别杀我！我真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都跟您说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养啊……求求您，饶了我吧！”

黑衣人耳麦里忽然传来林悦的声音：“羽飞，看他的样子，说的是实话。从他身上，问不出更多了。”

被称作“羽飞”的黑衣人收回匕首，冷声道：“今天留你一命。若让我查到你骗我，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我没骗您！真的没骗您！”黄伟霆还在哭喊着辩解，却见黑衣人转身走向13楼阳台——只听“嗖”的一声轻响，那人竟直接翻出栏杆，纵身跳了下去。

黄伟霆瞪大了眼睛，彻底瘫软在地，只剩大口大口地喘气。

黑衣人正是赵羽飞。他身形几个起落，稳稳立于地面，沉声道：“看来，知道核心机密的只有李卓康了。”

耳机中传来林悦的回应：“恐怕是的。”

赵羽飞问：“李卓康今天在科拓豪卫集团吗？”

林悦语气警觉：“你想做什么？”

赵羽飞声音冷静：“既然只有他知道，那我只能亲自去‘问’他了。”

这时，张龙的声音插了进来，语气严肃：“羽飞，李家作为轩圣国的民企龙头，安保系统远超一般企业级别。你这样硬闯，就算出事也是白白送死，甚至还会背上一辈子的罪名。”

赵羽飞轻笑一声：“张总，我明白。但对付这种人，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在真相大白之前，我大概得长时间戴着面具做人了——你们不如帮我设计一个帅点的？”

……

耳机那头沉默了片刻，林悦轻声笑道：“我在宁山认识一个做变脸脸谱的高手，交给我吧。不过我们都会努力，让你尽早摘

赵羽飞语气坚决：“谢了。但从今以后，你们就在后方支援，所有违法违纪的事——我来扛。”

张龙沉吟问：“羽飞，真的必须走到这一步吗？”

赵羽飞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奈：“从我决定离开保安队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走上这根钢丝了。只能向前，没有退路。何况……时间不等人。”

他停顿片刻，低声说道：“恶魔都在人间，地狱空空荡荡。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张龙最终只道：“小心一点。”

赵羽飞扬起嘴角：“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黄伟霆的住处离科拓豪卫集团并不远。话音未落，赵羽飞已悄然潜至集团围墙边缘，正寻找隐蔽处欲翻入——就在这时，一声震天巨响突然从港口方向传来。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轰然响起，火光瞬间映红夜空，规模比几日前仓库的爆炸还要惨烈十倍不止。

赵羽飞脸色一变，惊道：“什么情况！？”

片刻后，林悦的声音再次从耳机中传来，语气紧迫：“是李家的码头发生了爆炸，看上去情况非常严重。”

赵羽飞蹙紧眉头，咬牙道：“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我先去看看！”

他身形一动，如疾风般向着港口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