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将簪子轻轻插回鬓边,低声道:“阿爹,谢谢您……您又救了我一次。”
她垂眸看向自己,见到自己衣不蔽体的模样,不由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凤倾城啊凤倾城,你可真是……一次比一次惨。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老天,这一次您是否能善待我,哪怕要我死,也得等我把仇报完。
不然哪怕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会天天念叨您的。
此刻她虽想找件衣物遮掩一下,却实在无力动弹。方才为了对付那个男人,已耗尽她全部气力。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猛地推开,凤倾城抬眸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人背着光疾步冲了进来,他身后的光——刺的凤倾城一时睁不开眼,她闭目,再睁开……只见一个人踏着光向她走来。
“出去,都给我出去……谁也不许进来!”谢知遥厉声喝道。
是他来了……幸好,来的是他。
谢知遥焦急地冲到凤倾城身边,见她满身狼狈却还对着自己笑,心脏骤然停止跳动。
——这是他珍之重之的女子,平日连她掉一根头发丝,他都要心疼好久。此刻却被人糟践成这般模样。
眼角忽有泪水滑落,谢知遥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谢知遥,你哭了?”凤倾城有些诧异,明明受辱的是她,怎地他却先落了泪。
“是,我哭了……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你。”
“不怪你,谁能料到她真会动手。”凤倾城轻声道,“我把那人杀了,谢知遥……”
“嗯,我看到了,他死有余辜。别怕,有我在。”谢知遥将她小心抱起,用衣衫将她严实裹好。
“不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她攥紧他的衣襟,竭力抑制想要扑倒他的冲动,“我被人下了药……此刻需要……”
“……下药?”谢知遥眼底骤寒,恨不得立刻将贝玛觉蒙撕碎。
这女人除了下作手段,就没别的本事么?
“你再忍忍,我们这就回去。等回去我就立马……”他红着脸安抚怀中滚烫的人儿。
后怕如潮水般涌来——若她没有自救,若他未能及时赶到……他不敢再往下想。
“谢知遥,我不要你。”凤倾城压抑着喘息,提出要求,“你去替我找两个……能看就成。那狸奴说这药叫‘三日欢’……”
谢知遥脚步猛地一顿。
“凤倾城,我难道不是男人?到了这时你还要气我?”若非时机地点不对,他定要立刻让她明白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真是太气人了,在他怀里,竟还想着要找别的男人!
凤倾城被他眼中的怒火慑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咕哝:“我要找那种……不用我负责的……”
“太子,不可进去!”门外突然传来知行的阻拦声。
“让开!”齐天珩暴怒的声音穿透门板,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谢知遥低头看了眼怀中面色潮红的女子,再顾不得其他,抱紧她快步出门。
错身而过时,谢知遥开口:“太子殿下,今日之事,请您务必给我一个交代。知行,走!”
他丢下这句话,抱着人便疾步冲向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