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沈确倘若真是带着林雨芝抛下一切去了南疆也就罢了,但现在没有走,便不能放着北镇抚司的案子不管。
林雨芝现在也不适合跟他一起东奔西跑的,但是要将林雨芝一个人留下,他终究是有些不放心的。
幸而,他找了许久的人在这时找上了门来,是一个女子,只是看她走路时挺拔的姿态——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的身体往上提,就知道她的身体一定很好。
沈确将她领到林雨芝面前,介绍道:“这是叶霜,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她会陪在你身边。”
林雨芝连忙说:“我不用丫鬟的,我习惯了一个人。”
虽然她已经来这里很久了,但是要让她像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随意使唤人,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学不会那种理所当然。
沈确说:“这可不是普通的丫鬟,她是武婢,可以保护你。”
林雨芝听他如此说,也觉得自己好像确实需要一个保镖,才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沈确走后,叶霜也不见人影,让林雨芝不禁有些怀疑这个叶霜真的靠谱吗?
林雨芝躺在院中的摇椅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若有所思。
刚刚洗澡的时候,她居然发现自己的胸口上出现了一朵小花的印子,浅浅的,像是有人拿着印花模具轻轻按上去的一样。
这朵小花与那些黑衣人身上的不一样,他们的是粉色的,而她身上的只有花朵的轮廓,没有颜色。
这个花的印记与蛊有关吗?
很快沈确就带回了消息,解开了她的疑惑,那些与姜世子一同被抓的黑衣人全都在姜世子死后一炷香内陆陆续续死了,还有静安寺里一起被带回来的住持和几个资深的和尚也都死了。
无一例外,他们身上都有粉色小花的印记。
“那为什么我没有死呢?”林雨芝坐在院中,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向沈确,问道。
沈确停止手上切菜地动作,说:“回来时,我去问过覃大夫了,他说可能是蛊毒才进入你身体不久,还未将蛊的作用完全发挥出来,也可能是因为朱太医替你封了xue。”
林雨芝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敢情能活下来全靠运气。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林雨芝站起身来,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今日早晨林雨芝看到的新搬到隔壁的邻居,他脸带笑意,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一开口,声音就如温润的泉水缓缓流过。
因为他长相的原因,林雨芝也不好意思与他对视,虽看着他,但却与他的视线交错而过。
“我是隔壁新搬来的,我叫应怜,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请多多关照。”应怜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将手中的托盘递到她面前,“这是一些特色糕点,希望姑娘能够喜欢。”
特色糕点?
她看着应怜手中的盒子,不由得想起了乔西如也给她送过糕点,准没好事。
“不必了。”林雨芝说着便关上了门。
沈确说过要她提防这世间的男子,尤其是漂亮的男子,总是能凭借好看的外表让人卸下防备。
应怜看着突然关上的门,眨着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
院内
沈确一边忙碌着,一边问回到院中重新坐下的林雨芝,“是谁?”
“没谁,就是一个闲杂人等。”
林雨芝悠闲地坐在院中,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沈确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她笑着对沈确说:“大人,你知道我们两人现在的状态叫什么吗?”
“叫什么?”沈确将煮好的羹汤盛到小碗里装好,有些好奇地问。
林雨芝起身跑到窗户前,趴在窗户边缘,笑着说:“叫袖手旁观。”
沈确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微扬,看着她的眼里带着几分宠溺,“那你知道,在我这儿叫什么吗?”
她想了想,很快得出了答案,“叫任劳任怨。”
沈确端着托盘从厨房里走出来,走到她身边,说:“我这叫乐在其中。”
“走,过去喝汤,我们两个人都需要好好补一补了。”说着,沈确就先往院中的桌子边走去。
林雨芝快步跟上,先一步跑到桌边坐下,故意说:“我知道了,大人是一个很热爱劳动的人。”
沈确将托盘放在桌上,把碗端出来放在林雨芝面前,他明明知道林雨芝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在故意曲解,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地说:“你就是故意的。”
她笑意难掩,低头喝汤。
这时院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林雨芝离门近,又起身去开门。
门外还是应怜。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林雨芝问道。
“姑娘可否帮我一起找找钥匙,刚刚我来这里,好像把钥匙弄丢了。”应怜一脸苦恼。
“钥匙丢了?要我帮忙?”林雨芝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突然又让她想到了明明可以走路却坐着轮椅,故意将轮椅卡在她家门口,请她帮忙推轮椅却将她绑走的姜世子。
这忙真的是帮不了一点。
“顺着这条街直走,一直到头,有一间药铺,顺着拐过去,往前走一点,有一家开锁铺。”林雨芝说完,又要将门关上。
沈确却在这时也来到林雨芝的背后,问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