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掘地三尺。
各方势力几乎将整座城池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能找到那位刺杀楚国晋公的凶徒。
然而,长安城中,却有一处真正的禁地。
一个即便是曹操、刘备之流,也宁可去搜汉帝的未央宫,也绝不敢踏足的地方。
太师府。
董卓的府邸。
还是那座幽静的水榭,晚风送来荷塘的清香。
两个女人相对而坐,静默无言。
案几上的香茗早已失了温度,却无人端起。
许久,一名侍女快步走来,在貂蝉耳边低语了几句。
待侍女退下,貂蝉才轻启朱唇,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范立,没死。”
坐在她对面的,赫然便是那位刺杀范立的净音天圣主,剑主。
谁能想到,人人谈之色变的太师府,竟会是剑主藏身的退路。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恐怕连董卓自己,都蒙在鼓里。
“不可能!”
听到这个结果,剑主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剧烈的波动,她猛地摇头。
“我那一剑,没有丝毫留手!”
她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没有半分刺杀失败的恼怒,反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为什么?
貂蝉看着她,眼波流转,似笑非笑。
“可姐姐,你也没有出全力,不是吗?”
剑主瞬间沉默。
因为貂蝉说对了。
她并非刻意留情,但那一剑,确实没有动用她身为大乘境修士的全部威能。
为何没有用尽全力?
刺杀一个区区元婴境的范立,需要她大乘境三重天的修为全力以赴吗?
这个念头在心中闪过,剑主竟觉得理所当然。
而且……
不,没有而且。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姐姐若有下次,可不能再这般心软了。”貂蝉的语气带着调侃。
在净音天,同门皆以姐妹相称,圣主也不例外。
但十位圣主之间,依旧有资历排位。
貂蝉能如此自然地称呼剑主为“姐姐”,其在净音天的身份,显然不低。
“下次?你还想让我去刺杀他第二次?”
剑主的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苦涩,几乎要压垮她身为强者的骄傲。
貂蝉却只是淡然一笑,眸光深邃,让人看不透虚实。
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将目光落在了剑主身旁的五个木箱上。
“姐姐,这五件法衣,可真是漂亮。便是太师赏我的那些,也比不上呢。”
说着,貂蝉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剑主。
“姐姐平日里总是一身素衣,何不换个样子试试?”
“我瞧着,那范立倒是个懂美人的,这五件法衣,件件都贴合姐姐的身段。”
云绣坊的出品,本就巧夺天工,与范立懂不懂美人无关。
地阶法衣,更能自如调节大小,也根本不存在什么贴不贴合身段。
“不必了!”
剑主闻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慌乱起来。
“他范立送的东西,我嫌脏!”
“哦?嫌脏?”貂蝉轻笑颔首,却不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