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裤擦过对方僵直的腿,“你真以为我会和男人在一起?还是个骗我的男人?”
荧光灯在他身后投下浓黑屏障,将江凛钉进无声的废墟。
裴砚忱压住喉间涩痛继续开口,“姜家二小姐知书达理,家世清白,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
靠近耳畔的气流裹着冰碴:“比你我那段幼稚畸形的关系……体面多了。”
嘭——
江凛一拳砸在桌面,眼底血丝爆裂:“所以你从没想过和好?”
攥住公文包溢出的围巾嘶吼:“骗我找回它!骗我攀到山顶再捅刀!”
羊毛纤维在他掌心拧成绞索:“裴砚忱,我他妈从未看清你!”
“人心隔肚皮。”
裴砚忱掰开他痉挛的手指抽回围巾,汗渍在褶皱烙下污痕,“既入穷巷……”
公文包锁扣“咔哒”咬死如棺钉,“及时掉头。”
后退半步时,影子被灯光铆在江凛脚背:“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江凛眼眶蓄满的泪凝成冰棱,“我还有最后一句。”
裴砚忱喉间滚动咽下“闭嘴”,却在撞见对方眼底死灰时心脏骤沉:“……说。”
江凛步步逼近,绝望淬在每个字里:“如果我还是修车厂你的凛哥……”
袖口机油渍混着泪砸落水泥地,“没有重新回江家,没那见鬼的婚约,你真会抛下裴家跟我过?”
希冀的火星在他瞳孔将熄未熄。
裴砚忱指甲掐进掌心,视线掠过窗外梧桐:“谁知道呢。”
皮鞋尖碾着地缝灰尘,“锦衣玉食养大的人,被你那些破情话哄昏头才想私奔……”
喉结痉挛般抖动,“时间长了谁不后悔?”
“好……好!”
江凛猝然抢过公文包抽出围巾,打火机窜起的火舌瞬间吞没羊毛,“都重新开始了,留着恶心谁?”
火焰在他掌心翻卷如赤蛇。
裴砚忱睫毛颤成风中残蝶,却笑着拍他颤抖的肩:“早该烧了。”
公文包空荡内衬擦过江凛灼伤的手指,“修车厂混混就该这么干脆。别再来烦我!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
五年后出租屋
“那是我欠你的,我不知道江凛有婚约。”
裴砚忱甩开容晴脚踝,血珠从虎口震落靳勉眼睫,“现在——你算什么东西?”
容晴鞋跟碾过水泥地缝:“你……”
“我什么?”
裴砚忱截断话头冷笑,“容小姐看不住男人,倒会撒泼!”
噬人的目光钉住她发颤的睫毛,“这五年我躲江凛像躲瘟疫,是你未婚夫……”
皮鞋尖“哐”地踹响桌角,“搅黄我婚礼!恐吓我新娘!现在主谋麻醉囚禁!”
喉间爆出淬毒的讥诮:“我还没叫屈,轮得到你教训?”
喉间淬毒的讥诮尚未消散,容晴指腹突然抹过桌面血迹:“是,都怪江凛犯贱。”
猩红血迹在她指尖慢慢搓热,“我早认了——这五年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心里哪腾出分毫位置给我这个未婚妻!”
阴笑从齿缝泄出:“所以啊……”
高跟鞋跟“噔”地磕响地面,整座楼随之震颤,“我约了圣洛朗精神病院的顶级套房。”
染锈的指尖戳向裴砚忱心口,“媒体通稿今晚就发:裴氏继承人因情伤精神崩溃,持刀伤人证据确凿……”
俯身时钻石耳钉刮过桌面,发出玻璃碴般的锐响:“安保一个小时后押送,保证江凛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