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让他们永远闭嘴?”
胡尚书没有回答,只是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
与此同时,东宫,书房。
齐逾正对着一局残棋,独自思索。
烛火在他的侧脸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让他那张本就清俊的脸庞,更添了几分深不可测。
凌云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殿下。”
“说。”齐逾的视线没有离开棋盘。
“胡尚书去了王尚书府上,密谈了半个时辰。另外,兵部侍郎的家人连夜出城,被我们的人拦了回来。还有……”凌云将京中几个重要官员的异动一一禀报。
淮安的消息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京城这潭深水,虽然表面平静,水面下却已是暗流汹涌。
“很好。”齐逾落下一子,棋局瞬间盘活,“让他们跳,跳得越高越好。孤倒要看看,这水里究竟藏了多少条大鱼。”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这些人的反应,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李知安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
“还在忙?”她将汤盅放到齐逾手边,柔声说,“你身子刚好些,别熬得太晚。”
齐逾抬头,看到她,眉眼间的清冷瞬间柔和下来。
“睡不着,索性想些事情。”他拉过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李知安瞥了一眼凌云呈上来的密报,聪慧如她,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
“他们开始坐不住了?”
“老鼠闻到了猫的气味,自然会慌不择路。”齐逾轻描淡写地回答。
李知安却微微蹙起了眉。
“我担心的不是这些已经暴露的老鼠。”她沉吟片刻,说出自己的顾虑,“我担心的是物证。赵克他们查抄的账册,才是最关键的。从淮安到京城,路途遥远,万一路上出点什么‘意外’,比如船沉了,或者走了水火,那我们费尽心力才拿到的铁证,岂不是功亏一篑?”
她的话,让齐逾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一直专注于引蛇出洞,却忽略了这个最直接也最致命的环节。
是啊,毁掉证据,比杀人灭口要容易得多。
“你提醒得是。”齐逾的表情严肃起来,“孤确实疏忽了。”
他看向凌云,声音变得果决。
“让凌风亲自带一队最好的暗卫,日夜兼程,去接应赵克。告诉他,人在,账册必须在。就算是根头发丝,也必须给孤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是!”凌云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书房里恢复了安静。
李知安看着齐逾,轻声说:“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赵克是老江湖,他会小心的。”
齐逾握紧了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孤知道。但有你在,孤才能更安心。”
四方馆,苏迪娜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