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这支边贸护卫军,既然要和西昭各部打交道,那语言不通便是一个大麻烦。很多冲突,往往就是因为误会而起。”
她抬起头,看着齐逾。
“民学监里,有一批专门学习西昭语言和风俗的学生。他们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可以作为军中的‘通译官’,负责沟通和协调。如此,或可事半功倍。”
齐逾的眼睛亮了。
“通译官……好!这个主意好!”
他猛地一拍桌子,“知安,你真是朕的贤内助!”
他立刻叫来内侍,当场草拟圣旨。
不仅准了柳慎元的奏请,更采纳了李知安的建议,在边贸护卫军中,正式增设“通译官”一职,并下令民学监即刻选拔合适人选,由兵部派员护送北上。
圣旨以八百里加急送往北疆。
柳慎元接到圣旨时,也是又惊又喜。
他没想到皇帝不仅这么快就批准了他的请求,还给出了如此精妙的补充。
“通译官……”他抚着胡须,喃喃自语,“皇后娘娘此举,真乃神来之笔。”
新军的组建,雷厉风行地展开了。
柳慎元亲自坐镇,从各军中选拔最精锐的将士。
赵晗,这位曾在京郊大营中历练过的年轻将领,因其沉稳的性格和出色的能力,被柳慎元力排众议,任命为首任边贸护卫军统领。
而当初跟随李知安一同北上的陈锐,凭借着在疫病防治中的卓越表现,以及民学监出身的背景,顺理成章地被任命为护卫军的首席军医,负责全军的医疗防疫事务。
一时间,北疆大营气象一新。
曾经泾渭分明的巡逻军和护卫队,被打散重组。
操场上,将士们正在进行新的科目训练。
他们不仅要练习劈砍格杀,还要学习如何处理斗殴、如何甄别货物、如何应对不同部落的习俗。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群穿着书生袍,却站在一群彪形大汉中间的年轻人。
他们就是第一批从民学监毕业,前来上任的通译官。
起初,军中的老兵油子们还有些瞧不上这些“文弱书生”。
直到一次,一名通译官仅凭几句流利的西昭土话,就化解了一场因为牲畜踩踏了摊位而即将爆发的百人械斗。
自此,再无人敢小觑这些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
他们成了军官的“嘴巴”和“耳朵”,成了边境线上不可或缺的润滑剂。
赵晗站在高处,看着自己的部下们,有的在操练,有的在巡逻,有的则在跟通译官学习着蹩脚的西昭语。
一切都井然有序,欣欣向荣。
他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把新刀,正在被磨砺得越来越锋利。
就在此时,一名亲兵匆匆跑上前来,递给他一封信。
“将军,京城来的,不是官驿的路子。”
赵晗心中一动,拆开信封。
信纸上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字,字迹清秀有力。
“盯紧所有进入边市的生面孔,尤其是那些,不像商人的‘商人’。”
京城,一家名为“静心居”的茶楼,二楼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