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江南,镇州。
镇江之上,一艘艋舺正飞速靠近北蛮水军的战船。
战船上箭矢如雨,镇江水师的艋舺之上,兵卒架起盾牌抵抗箭雨。
盾牌下,水军士卒将点燃的火瓶狠狠地投掷出去。
“轰——”
北蛮水军的战船被烈火灼烧,数人瞬间全身浴火。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空,着火的水军纵身跃入江中。
他们刚跳入江中熄灭火焰,一露头,立刻被其他艋舺上的镇江水师射杀。
“不要慌乱!救火!救火!”
北蛮水军战船上的水军百夫长大声呼喊,指挥兵卒们救火、御敌。
“混蛋!别用刀剑砸甲板!”
这厢百夫长大呼小叫,忽听镇江中央传来一声轰鸣。
“轰隆——”
犹如惊雷炸响,混乱的战场顿时为之一滞。
百夫长循声望去,就见一颗漆黑的炮弹划出一道抛物线。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当即大喊一声:“快躲开!”
他第一个往侧面跑去,纵身一跃跳下船。
“轰——”
百夫长所在的船只为海沧船,属水战中的中型船只。
炮弹击中甲板,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海沧船的甲板破了一个大洞,烟尘弥漫。
炮弹击中了甲板,但是海沧船并未就此沉没。
船上幸存的北蛮水军依旧在顽强抵抗,直到第二枚炮弹击中海沧船。
船底出现破损之后,船只开始迅速沉默,水军只能弃船逃生。
一艘海沧船的沉没,不过是这场水战的冰山一角罢了。
从水战开打那天伊始,每一日都会有不少船只沉没,水军丧生。
水战持续了半个月,北蛮水师与镇江水师打了五场激战。
连镇江水师的楼船都被击沉了一艘,可见战事之惨烈。
一日激战之后,镇江水师大营。
镇江水师指挥使戴兴与众将官齐聚,商议军务。
“戴大人,今日我军又折损了三艘艋舺,两艘海沧船,连环船也折损了两艘。”
戴兴麾下的千夫长忧心忡忡,道:“再这样打下去,船只消耗速度太快,属下担心我们撑不过两个月啊!”
水师高度依赖战船,而江南造船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船只消耗的速度。
戴兴的副手,镇江水师指挥同知周天文亦点了点头:“大人,连续激战五场将士们疲惫,战船也需要修缮,末将觉得不如暂时避战。”
北蛮水师的战力超出了镇江水师的预估。
且北蛮水师的战船数量也超过了镇江水师的判断。
从戴兴他们掌控的情报看,北蛮水师至少有楼船八艘、海沧船十二艘、艋舺二十艘。
另外北蛮水师还有不下六艘沙船。
这沙船本是用来运送沙子的,也被北蛮水师用在了水战上,效果不错。
“避战?”
戴兴看了周天文一眼,满脸无奈。
“本将倒是想避战,可朝廷已经三番两次发了旨意,让本将‘阻击北蛮水师,击杀敌寇’。”
“陛下是容不得我们怯战的,这仗咱们打也得打,不打也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