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豹带着他的人,没有参与抓捕,而是很有默契地守住了各个出口,配合着亲卫们封锁了现场,防止任何人通风报信。
整个过程,秦少琅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他仿佛不是这场风暴的掀起者,而是一个局外的看客。
千钧一发时,紧紧关闭的朱红大门不知被谁重重捶砸敲响,几个侍卫回头看向徐大人,等候他的号令。
徐大人神色凝重,眉头紧锁出言道:“门外何人,都不必理会,先把他押解下去。”
虽说是不予理会,但是砸门的动静又不小,在场的那些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僵持下,不知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打开了门,才得见门外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年过花甲,慈眉善目,是当地德高望重的老人之一。
另一个看上去二十余岁,是个身形稍显健壮的男子,一老一少协持进来。
徐大人来次当职时间不短,来人是谁地位有多高不必多言,看来今日的事情要生变数。
“徐大人,老朽亲自来此,想为秦少侠求个格外开恩,不知能够允许我说几句。”
秦少琅不动声色,静观其变,但总觉得老人身边的小伙子似曾相识。
老先生都这么说了,徐大人怎么也要卖个面子:“老先生,您有什么话不妨快些说,本官还有要紧事呢。”
老先生则是用拄着拐杖的手碰了碰身旁的小伙子:“牛四,你把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小伙子一副憨厚相貌,说起数日前的一桩小事:“徐大人,鄙人牛元茂,是婺州本地人士,家中排行老四,所以都喊我牛四。“
“数日前我曾独自一人前往河边钓鱼,中途竟然遇到一位女子不慎落水,当时水流湍急,一旦落水生还可能性极低,我便想也不想跳入水中,向那落水女子奋力游去。”
“可我还是低估了当时的水流,等我抓到那落水女子想把她拖拽到岸上时,才发现体力消耗殆尽,眼看连我都要因体力不支沉入水中,恰逢秦大哥出现助我一臂之力。”
“不仅那名女子获救,我也幸免于难,若秦大哥真是歹人,那日又怎么会出手相救,徐大人你莫要被小人的三言两语蒙骗,错怪好人。”
牛四这一番话,让秦少琅想起那天的举手之劳,那日也是巧合正好经过那处,隐约看到水流之中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人。
原以为只有一个人,等下水救人时才发现还有一位已经呛了水晕过去的女子。
将二人安全带到岸上,牛四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急忙为那女子进行正确的施救,这本是一件不用上心的事,没想到竟然成了转机。
牛四主动上前,一把攥住秦少琅的手:“秦大哥,那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即使出现我和那个女子,都要淹死在水里了。”
秦少琅淡然一笑:“不必谢我,那日我帮你,今日你帮我,况且若不是你先入水中救人,我又怎么能发现你们两个,那女子如今身体可好些了?”
“秦大哥不必担心,那姑娘已经好了,她并非想不开轻生,是不慎失足落入水中,因这件事老先生还称赞我有勇有谋,奖了二十两银子。”
两人说的都是事情,可在徐大人眼中,是这二人在一唱一和。
“你想要什么?”徐大人不再绕圈子,直接问道。
他相信,秦少琅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绝不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草民想求三样东西。”秦少琅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求大人给草民和草民的朋友们一个清白身份。我们是良民,不是乱匪。”
“第二,张文轩倒台,蓝田县百废待兴。草民不才,略懂一些经营之术,希望能为大人分忧,盘活县里的产业,让百姓有饭吃。”
“第三……”秦少琅顿了顿,“草民是个郎中,也是个生意人。张文轩贪墨的那些产业,比如城东的酒坊,城南的田庄,草民愿意出钱,以一个公道的价格,从官府手中买下来。”
徐大人听完,忽然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
“好!好一个秦少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