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厮一只脚踩在十几米高的细细的枝桠上,纹丝不动,一面闭上眼睛调气运气。等二爷赶到一掌劈来,双胳膊肘儿一架,一挑,就轻易化解了力沉千钧的攻势。
然后暴吠一声,虎地睁开眼睛,双掌泼水一般,连续而快捷的向二爷击去。
这是武林高手中的必杀技“连环波”,没有深厚的内功和技艺,根本无法做到。只见那睛天丽日之中,一圈圈隐隐约约可见的白色气道,绵绵不断的朝同一个方向击去。
由于气道渗杂了巨大的震荡力,一圈圈的相撞着推挤上前,在物理作用的驱遣下,便发出绵绵不断的爆炸声,听起来像是雷鸣般的夏雷,在长空不断滚动。
这地面上,桂二爷和松尾一接上掌,二条黑影纵向天空后,便像一锅煮沸了的开水。
松尾一纵开,三鲜少佐和几个小鬼子就直接暴露在了九枝枪口下。三鲜立刻感到了死亡特有的冰冷。还没等他抽出军刀发布命令,呯!团副早率先开了枪。
少佐呀的声倒下,紧跟着,五个团丁的枪口和黑衣汉子的驳壳都射出了愤怒的子弹。倾刻间,立在眼前的几个小鬼子见了阎罗王。
枪声一响,围成散兵线的小鬼子就地趴下,顺过三八大盖就搂板机。
这时,只见黑衣汉子就地一倒,双手举着驳壳,背躬在地上,顺时针飞快地旋动。呯呯呯!呯呯呯!一圈飞旋下来,三十多个小鬼子非死即伤,纷纷回了老家。
由于距离太近,黑衣汉子的驳壳,简直就是抵着小鬼子的脑袋瓜子开枪。
所以,那个血呀脑浆呀什么,溅了他一身,一时没了人样。
再说那柴进,枪声即起,立即一跳而起,举着王八盒子嚎叫道:“兄弟们,给老子上哩,快开枪,开枪哩!”
团副一挥手,击中他手腕,柴进惨叫一声,王八盒子撩了出去。
“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谁敢乱动,就毙了他。”团副左右开弓,呯呯呯,子弹划过城防队丁的头项。黑压压的一片队丁们,闻声都抱着自个儿的脑袋瓜子,依旧蜷缩在地上。
呯呯!
二个团丁手一扬,倒下了。团副一转身,朝二个乍死的小鬼子挥挥手,呼啸的子弹钻近那丑陋的脑袋。
呯!
又一个团丁倒下了,团副还没回过神,一个受了重伤的小鬼子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半截肠子流落在外,瞪着血红的眼睛,嗖嗖嗖的抖动着三八大盖上的刺刀,朝团副蹦极着刺来。
团副轻蔑的一咧嘴巴,拉开架势,黑衣汉子却将他轻轻一推:“让我来。”。
只见黑衣汉子一步迎上,故意露出了整个胸膛。
待小鬼子雪亮的刀尖,就要戳进胸脯一刹那间,向下一蹲,一拳击在小鬼子胯裆间。然后双手一张抓住小鬼子二只脚踝,嗨的下将其举了起来。一用力,竟将个个活生生的小鬼子,撕成了二半。
然后,将撕成了二半的尸体朝死鬼子堆中一扔。那鲜血和热腾腾的内脏器官流落一地,腥臊的气味,扑鼻而来。
谁也没想到,最先挨了一枪倒下的三鲜少佐还没断气,乱枪之中,竟又悠悠苏醒了。
三鲜中枪后脸朝地俯卧着倒下,直挺挺的就倒在桂二爷的太师椅前,离团副一干人的距离伸手可及。
大家谁也没注意到这具还没断气的“死尸”,只管朝十几步远外的小鬼子转来转去的开枪。
悲剧瞬间产生,濒死的少佐挣扎着,悄无声息的摸出了王八盒子,几乎就是抵着团副和二个团丁的**搂动了板机。
在呯呯呯的意外枪响中,黑衣汉子怒吼着一步纵过,拳脚并用,三鲜的脑袋瓜子立刻成了一堆肉泥,少佐这一次是真正的死啦死啦。
接着,一切安静下来。
再看那空中的格斗,二爷见松尾使出了“连环波”,知他已心乱意迷,不由得连连摇头。只要二爷也抡起双掌,使出“连环波”逼上去,松尾必死无疑。
高手过招,找的就是对方破绽而击之。
“连环波”固然厉害,杀人于无形之间,但靠的是全是内力。此时的二爷,经那日梦游得到桂太爷爷的开穴,内力早已提升至高深莫测。
而再观松尾,志在必得,脸孔狰狞,全力以付,内力所用,已至极限。
二爷如果迎上去,双掌一搭,非但相抵,倒是连他的所有的内力,都可以吸过来直至气尽,令对手成为一具干尸。
然而,想想这一客兄,虽为小鬼子,但武功能练到与已相争地步,也实在稀罕少见。
这浩浩江湖,朗朗乾坤,想凭武学一技之长而独霸天下的人不少。可是,几十年来,竟没有碰见一个能与已交手的所谓高手,这很是让桂二爷郁闷和不快。
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英雄辈出,才有了前进的历史和改革与变更。
否则,流水不腐,江湖人生成了什么样子?这个浅显的道理,二爷自然明白。所以,初次碰见一客兄,一交手,暗暗吃惊;几十招下来,双方均感惊愕不止。
是此,英雄惜英雄,惺惺惜惺惺,二人相互尊重,互称兄弟。
只是,这个小鬼子兄弟实在让二爷感到烦恼。屡屡想痛下杀手,最后的一瞬间却犹豫不决:
杀,只觉得可惜,江湖从此唯我独步,寂寥无聊,不是幸事儿;不杀,又怡害百姓,让老百姓暗地里痛骂不已,于心于祖宗都有愧……
想着想着,二爷避开“连环波”,轻轻一纵,落下了云头,向到地面上落去。
不想那松尾一**扑空,早感觉不对。突然又见二爷收回双掌,降下云头,道是二爷怕了不敢迎掌,得意的暗笑:“桂二爷,你也有怕的时候?”
逐大喝一声:“哪里逃?看掌!”一收双掌追了上去。
仍然一动不动都趴在地上的队丁们,都看到蓝天白云间,二个身影自上而下,驰骋而来。
二爷在前缓缓而行,松尾在后杀气腾腾。转眼间,二个身影清晰可见,只见二爷拧紧了眉头,轻轻一踩,左脚踩在细桠上,一腾一腾的等着。
那松尾耀武扬威的追了上来,也轻轻一踩,踩在了一枝细桠间,也一腾一腾的。
松尾冲着二爷一抱拳:“二爷,承让,为何只使三分力?还望告之。”,高手过招,招招制人死命,双方均不敢大意或视为儿戏,岂有只使三分力之说?
二爷听出了一客兄的自负和狂妄,实在有些不悦,便指着足下这棵百年老树,问:“一客兄,以你的全力催之如何?”
松尾一楞,知道这桂二爷又在挑衅,便连连冷冷笑,朝足下之树瞅去。
这是一棵老扬槐树,盘根错节,遒劲笨拙,粗大的树干,四五个汉子抱不拢来。其齐唰唰的方圆几十米树荫,罩住了一大片枯黄的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