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聊的时候会盯着他看,眼里有羡慕赞赏;有时候不经意的肢体触碰,她会脸红不自在;她开始似无意间地询问他家中情况,父母兄弟如何、可否婚配、行商做哪一行等等。
程行彧告诉她的那些信息半真半假,但是他不反感云岫这么问,甚至有些窃喜,男女之事,他没经历过,可是他也懂,所以他明白云岫的意思。
可紧接着,在他们回京的路途中,她又开始变得犹豫不决,每逢有名气的寺庙道观,她必定要进去拜一拜,向那些大师道长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此处可有高僧?一花一叶一世界,大师可知道小女自哪里来,可能回那里去?”
“这位道长,都说天有天外天,人有人外人,您看看小女面相如何?可能做场法事回归本源。”
她在找寻高人,却总是高兴着进去,沮丧着出来。
直到在京都城外的大慈悲寺,了觉大师对她说了两个字:缘分。
然后,她把自己关在山下客栈两日,出来后问了他几个问题,便跟随他一起回了京都城的临光别院。
那是他自己的宅院,他一个人的家,除了兄长没人知道。但他遵从内心,选择把她带到自己的世界。
程行彧为云岫重新补办了户籍户贴。
春日她在临光别院书房翻阅书籍,看完了他们会一起逛书肆;他会带她去城外踏青赏花;发现她喜欢珍珠后,他会特别关注各类珠子,也会请求兄长帮他留意着好珠。
夏日他带她去钓鱼,云岫会教他凫水;他们在荷塘中游船品尝京都吃食。
秋日他们会去城外庄子泡热汤,吃锅子,他们情意相通,开始许下诺言。
“程行彧,你什么意思?”
“岫岫,我喜欢你,我想娶你为妻,更想这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我不曾娶妻纳妾,也没有通房丫鬟,我是你喜欢的画本子里的那种干净男人。”
”你喜欢我?其实,我也喜欢你的。”
程行彧心底充斥着无尽喜悦,他知道,他有感觉,但她的亲口承认更令他欣喜心定。
“那你喜欢我了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了,按我家那边的风俗,你要是有了别人,我就不要你了,我会躲得远远的。”
云岫的装扮之术出神入化,若她躲得远远的,他就真的找不到了。
但程行彧不会负云岫的,他发誓道:“程行彧此生挚爱唯云岫一人。”
云岫主动抱住他,两人依偎在一起,她笑眯眯道:“恩,我们一生仅彼此。”
此生唯爱云岫,一生仅彼此……
程行彧沉醉在梦里,云岫被他抱得越来越紧,朦胧间睁开睡眼,入眼就看见他嘴角凝着恣意的笑容。她窝在程行彧怀里,忍不住用手指压了压他的唇角,完全没反应,这是又在做什么春·梦了,竟然那么开心。
春日,缙宁山又开始逐渐暖和,云岫被程行彧紧抱着,贴着一具炽热的身子,她有些热得遭不住。
“阿彧?”
“程行彧?”
云岫叫了两声,见他没反应,他环着自己的臂膀又拉不开,于是她就想从他怀里往下蹭,等蹭下去一些,她就有空隙钻出去了。
蹭蹭~
再蹭蹭~
继续蹭蹭~
她的呼吸喷洒在程行彧的胸前,她的手抵住程行彧的腹部,就差一点点,她就能钻出去了。
却在即将钻出去的刹那间,被清醒过来的某人,环着腰肋再次抱了上去。
“岫岫,你做什么?”程行彧在笑,但目光却极具侵略性地凝视着云岫。
她,知不知道她蹭出的那一顿邪火,已经活活把他撩醒了?
她,知不知道她打断了他的洞房花烛夜?
她,知不知道自己此时脸色微红,伸着细白的脖子仰望他的样子格外诱人?
“岫岫,什么时辰了?”不等云岫找借口,他又追问。
“不知。”云岫呆板回他,她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姿势很古怪,但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而且,她刚被热醒,哪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程行彧的手指在她肩膀处摸索,揽着她掀开青帐一角,瞄了一眼又放下,然后拉开床角珠子的轻纱,道:“天色还很沉,未到寅时,岫岫,睡不着吗?”
荧光拂面,意欲何为,两人清清楚楚。
“睡得着,还没睡够的!”云岫想往床里翻滚,却滚不动。
程行彧伏在她上方,忍不住笑道:“岫岫,你怕什么?”
云岫闭眼闭口,不想搭理他。
“娘子,家里做咸菜的盐不够了,我们一起去选盐买盐吧?”
云岫眉毛跳动,半眯着眼打趣他:“你玩什么幺蛾子。”
程行彧低头连亲数下,乐道:“快叫夫君。”
云岫明悟,果然是她曾经带着他角色扮演的那些往事经历!
“娘子,明日去买盐吗?”
“夫君,不去了。”
“岫岫,明日去报官吗?”
“哥哥,不去了。”
程行彧不满称呼,含住她的红痣,囫囵道:“错了,不是哥哥,是彧哥。”
云岫抓着他的头发,忙回道:”彧哥,不去了!”
情趣!这就是与画本子不一样的情趣!
“云道长,明日要去驱邪吗?”
“彧师傅,不去了。”
程行彧呵呵笑道,抚着云岫额边碎发颤笑不止,然后说道:“既然都不去了,那明日便休息一日吧,我刚刚梦到洞房花烛时就被你打断了,岫岫,你得赔我!”
他纠缠着粘上去。
云岫呜咽声渐起。
“唔,明明还有小公子与小丫鬟的,还有呜呜……狗男人!轻点!”
程行彧轻笑,你想的都有,往后慢慢来。但,此时还是先把他的梦中洞房补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