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月看见那两张画像,眼睫微动。这是,曾经给过她银子的那位恩人?
程行彧一直看着她,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动,肃言追问:“你见过,她在哪儿?”
乔松月双目发空,她在思考。
程行彧见状,没那个耐性,青玉寒光闪现,瞬间指在她的颈侧,再问:“说,你在哪里见过她?”
乔松月麻木未语,无视那把剑,径直往一侧要走。
云岫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因为黑脸女子所来方向正是她和傻宝柱躲的地方,如果她再往前走两步,程行彧就会跟着她往前。
只用两步,他就会发现她。
忽然她看见那双黑布鞋停住了,往上,对上一双木然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奇怪,从木然到惊喜,再到坚定。
云岫都不知道原来人的眼神可以在一瞬间闪过那么多情绪。
她把手指放在嘴前,比了一个噤声恳求的手势。
她,也不确定这个黑脸女人会不会把她供出去。
她确定的是,她想去南方,再也不想回京都,也不想与程行彧那种富家子弟再有任何瓜葛。
云岫在祈求,在祈求这位黑脸女子网开一面。
而她的祈求实现了。
“我是在五年前的京都城里见过这位夫人,当时她身边跟着一个粉衣丫头,她曾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给孩子治病买药。但从那之后我没见过她,抱歉。”乔松月背着没了生气的孩子,转身面对程行彧说道。
“五年前?”粉衣丫头应该是宁瑶,这人没有说谎,所以是他妄想了吗?
“是,五年前,在京都城长润街,距离聚兴楼百余步的延寿堂。”
程行彧头痛欲裂,他一点都不想忆起长润街。
看着她身后背着的小儿尸体,他掏出钱袋递给对方,偏头道:“好生安葬,抱歉!”
直到他骑马离去,云岫才无力倒地,惊出一身冷汗。
那双黑布鞋又走到她的跟前。
那些话云岫听见了,也想起了那段过往,撑着傻宝柱,她站起身道谢:“谢谢你!”
乔松月嘴角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摇摇头道:“是我该谢谢您,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
两人浅叙片刻,然后云岫三人继续南下,只不过她手上多了两份户籍。
干堎四十六年七月,云岫和傻宝柱带着云霁抵达锦州兰溪。
这里气候温暖,物产丰富,各种瓜果蔬菜都有,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很多小温泉,
她知道程行彧还在找她,所以她用了乔松月给她的那两份户籍户贴,她叫杨芸绣,宝柱叫乔长青。
锦州兰溪盛产菌菇,云岫卖了几个方子给悦士酒楼,然后在沐春巷买了一处小宅院,安定下来。
如今朝堂不稳,她打算过个三五年,等新的皇帝上位、局势安稳后,再去其他州府看看。
就目前来说,她很喜欢远离西部、远离京都的兰溪。
干堎四十六年十月,悦士酒楼的菌子火锅名动锦州。
干堎四十六年十二月,程行彧至锦州兰溪。
“咳咳!”
晌午,依旧是一人一马,手执青玉的程行彧先去悦士酒楼吃了一顿菌子火锅。
菌子是泡发的干菌,但是汤底醇厚,与肉质紧实的山地鸡熬成一锅,口味确是上等,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招牌蘸碟,有岫岫的风格和习惯。
下午,悦士酒楼客人四散奔逃而出。
傍晚,程行彧孤身一人前往沐春巷。
一块儿小门匾,乔府?
呵呵,程行彧讽刺笑笑,岫岫当真让他好找!
他用青玉敲响木门,随后传来一道憨厚沉实的男声,程行彧握拳虚咳,眼底一片寒意。
杀了吧!偷偷杀了吧!她不会发现的……
云岫去姜记裁缝店送衣裙图样。
因是位守寡的女掌柜,也没有什么顾忌,云岫有时候会与她多待一会儿,聊衣裙款式、谈妆容妆造……
傍晚,她去小牛记买了一只卤鸡和一坛酒。因为有人向姜记定了一批衣裙,明年她应该会有一笔小分红,可以先让宝柱乐呵乐呵。
云岫紧了紧衣领,兰溪虽然温暖,但冬日早晚温差有点大,以后还是早点回家吧。
一阵冷风,云岫小跑起来,想赶紧回家吃晚饭。
门没插,虚掩着。
云岫推开门,口中嘟囔着:“傻宝柱,今晚一定要让他长记性,要是记不住以后都吃鸡屁股别吃鸡腿了!”
院内静悄悄的,云岫有些莫名不安。
“宝柱?阿圆?”
往日已掌烛火的堂屋此时黑漆漆的,傻宝柱胆子小,绝对不敢天黑不点灯,阿圆从来不会用这种事和舅舅开玩笑。
云岫把那坛酒捧在手中,轻迈着步伐靠近。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云岫登时看到坐在正前方的程行彧!身子比脑子反应快,当即转身要跑出去。
却被程行彧拦腰扯入怀中,按在雕花木门上,凶狠又肆虐地吮吻!
“啪”一声,酒坛掉落,碎了一地,酒香溢满整间屋子。
妈呀,写完缙宁日常我都快写不出前世了,好想继续亲亲我我,悲啥呢悲,呜呜……
ps:感谢大宝贝们的支持,昨晚半夜才发的都有大宝贝们看了,太神了!!!土拨鼠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