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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1/2)

第101章

当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看到珠帘后皇后的凤姿时,下意识都很意外。可望着龙椅上极具威慑的帝王,又好像不那么惊讶了。

皇后在郯城关与鄞庆的事迹朝中也都传开,帝后那时都不在朝堂,但太后时常会念他们的来信。信中除了战报,还有皇后娘娘对战后城邦的重建,百姓的安抚。

能做朝廷命官的都不是昏聩之辈,从前皇后不得宠时众人尚且只知晓皇后端庄持重,如今才知皇后可不是只有脸能看。

龙椅上,帝王道:“社稷兴衰为重,皇后有安邦之功,大盛本就改令让女子入仕,皇后言传身教最为适宜。众卿何人有异议?”

底下朝臣都齐声道:“臣无异议,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温夏的凤座安置在龙椅之后,珠帘隔出朦胧的倩影,她头戴凤冠,身穿玄金色凤袍。

权贵的装扮比珠玉的点缀更多了盛气凌人的昳丽,一把高高在上的九凤椅,她端坐其间,艳光逼人,尊贵得让人不敢亵渎。

温夏是特意早起,同戚延在更庄严的早朝露脸的。

散朝后,戚延带她回到干章宫一同处理奏疏。

对于天下民生之事,温夏并非从小就钻研此道,只按心中的想法来询问戚延。戚延会发表他的看法,偶有她不解之事,戚延倒更像是一个师者,俊美的人专注说着天下大道,倒比从前顺眼了许多。

温夏:“如今你竟能头头是道,处处有章法,怎么从前要那般荒废行事?”

戚延薄唇有一丝苦笑:“以前总觉得我有理,有理凭何要饶人。也觉得时间还够,国本强盛。”

戚延略沉吟,凝望温夏道:“你可知其实朕……我那些年都是错怪你,你父亲与母后本就是夫妻。”

温夏微愣,她以为戚延是不知此事的。

“你何时知晓的?”

“你离开之后。”

温夏没有那么意外,戚延便知她也在那时和他一样知道了内情。

他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几分柔情:“我不曾郑重地向你道歉,也不曾郑重地向你许诺。夏夏,如今大盛不是从前那个大盛,它虚弱了,但我站起来了。”

“我必给你安稳繁华的盛世,让你,让将来你我的孩子,你我身边的亲人都在这安稳里舒舒服服地过下去。”

“我戚延不负你。”

温夏红唇轻轻抿了抿,水盈盈的杏眼生起笑意。

她安静凝笑时很是温柔,有一股让人心都要化了的滋味。戚延深望她,紧握她的手。

温夏凝笑:“做不到怎么办啊?”

戚延一瞬间严肃起来:“我必做到,我任凭你处置。”

“从前之事我是记在心上,也放下去了。戚延,亲眼见你来救我,听你以命护残兵残将,我是动容了。”

温夏轻擡眼睫,也是同样认真而郑重地望着戚延。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只这一次。”

戚延笑了起来,总算是放下心。

回程的船上他与温夏更多的是喝药、养伤、睡觉,抑制不住情动时拥着她亲吻,但他们并没有像此刻这般坦诚。

有这一句话,一个机会,戚延就够了。

他都愿意拿命去赎罪了,终于有重活的余生,哪还再敢欺负她。

温夏道:“母后为你操劳国事,凤体也不如从前了,你如今既已理清过往,就该多陪陪她。”

“嗯,我有此意。”戚延道:“你的父亲是真正的大丈夫。”

温夏微怔,戚延很是庄重,他能认真说出此话,不再避讳,可见不仅是真正认可温立璋,也是在承认他从前所作所为的错。

温夏抿起唇,心情忽然像三面格扇门外的万里晴空般明朗。

她好像应该有所表态的,虽然他从前还不够资格撼动温立璋的地位,但他的确伤过温立璋的心。可她再去与一个差点死掉、病都还没养好的人置气么,她已经答应给他一次机会。

“阅奏疏吧。”温夏将案上竹简放到戚延案前。

戚延薄唇抿笑,接过她递来的玉管狼毫批阅。

时间缓慢悠长,窗外清风激荡,檐下的雨铃铜器被风摇动,一声声清脆的摇响似远远传向了这辽阔的疆域。

铜兽炉中,水沉香袅袅燃尽,白烟散在半空,已快到晌午。

戚延手上的奏疏忽然一松,深眸中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异样。

“又疼了吗?”温夏忙落回玉玺,将刚盖好的奏疏放下,轻抚戚延心口伤口处。

戚延抿了抿唇,朝她摇头道:“这点小伤。”

这还叫小伤?

惑影与爱侣虽然都是江湖能人,当时及时救走了戚延,可他刺进身体的发钗还是伤得很深,肺部与经脉的锐器伤是在慢慢愈合,但仍会有胸痛与背痛。

好在戚延当时是想慢慢用发钗了结性命,最初的力道不算太深,锐器被肋骨拦着,施力时走偏一些,万幸没有刺到心脏去。后面的内出血、高热昏迷、咳血哪一样都能要他的性命,但都被他挺过来了。

太医叮嘱他仍不能大幅度做动作,保持心情舒快,最好静养。

二人夜晚就寝时,从回程到这几日,他哪夜不想要,都是温夏记着太医的嘱咐。

太医都说他如今不行,他还称这叫小伤?

温夏的手落在他心脏处,杏眼中很是担忧。

他如今一点点变成入了她眼的男人,有大丈夫之风,帝王之责。

如她方才所言,她不会去否认从前的戚延有多可恶。

也愿意承认,如今的戚延有多虔诚。

“你只看,我来写批注吧。”

戚延勾起笑来:“那就劳累皇后了。”

二人坐在龙椅上共理国事,温夏很是专注,听戚延口述为他代笔。

只是落在她腰间的大掌逐渐放肆起来,由轻扶到轻捏她腰间软肉,隔着薄软的夏衫,那痒意让温夏的笔都歪了。

九月初一,良辰吉日。

二十二岁的虞遥终于要嫁给心爱之人了。

温夏与戚延前来参加虞遥与闽房佑的婚礼,为了给虞遥撑场面,温夏还特意请了太后来。虞遥也是太后的义女,太后来此自当无可厚非。

闽府众宾客都恭迎着。礼部本就受温夏的嘱托将婚礼操办得周全,如今帝后与太后都驾临,更显隆重热闹。

入目满眼喜庆的红,宾客满座,虞遥与斯文清俊的闽房佑牵着红绸,行过礼被众人拥簇回房。

温夏同戚延坐在上首,一直很是高兴。

戚延噙笑看她,嗓音在这宾客声中唯有她能清晰听到:“想去同她们闹新房么?”

自然是想的,只是温夏怕她去了,众人便放不开,倒扰了虞遥的大喜事。

戚延似会读心般,便道:“那朕同你先留在筵席上,等你与静婉公主说上话。”

他今日穿了一身不一样的玄色龙袍,肃穆的玄色中透着靛蓝暗光,独特高贵。只因温夏前几日嫌他总穿沉闷的玄色,戚延便命造办坊连夜制出这别致的颜色。

他今日心情很是愉悦,薄唇一直噙着笑意,一双深眸却是帝王的不怒自威,气场一贯的森冷。这笑便瞧着便多了从前那种恣肆的意味,让人觉得似笑非笑间更不敢揣摩帝王意。

温夏这般看戚延,他好似对今日的打扮与此行目的很是满意,那笑意更浓几分。

不知为何,温夏心头忽然生起了一团不适。

虞遥今年二十二岁了。

她们幼时一起玩的那群贵女今日都是带着孩子来的,那些稚子大的都有四岁了,刚刚还嘴甜地唤着虞遥“公主婶子”讨红包。

若是戚延从前不做那让人生厌的恶事,哪会耽误虞遥?

温夏:“虞姐姐比我大两岁,今年已二十有二了呢。”

她语气很是低柔如常,但国色牡丹般的娇靥上一点喜气也没有。

戚延上扬的唇角就这么一僵,这双水盈盈的美目这么瞧起他来,他还怪不敢看的。

闽府家主步入高堂躬身行礼,道太后与戚延几个皇弟皇姐已安置好了,请帝后前去入座。

戚延这才像被拯救般,伸手到温夏身前,待她慢慢悠悠将白皙的手搭来,他才松口气牵她去入座。

傍晚霞光灿烂,染红了瓦檐与庭院。

温夏沿着喜庆的游廊来到虞遥的婚房。

长辈宾客们都已散去,屋中只有从前后宫里的姐妹们陪在虞遥身边,一屋子欢喜的嬉闹声。

众人见温夏来,该有的礼数不能缺,都笑着朝她行礼。

温夏忙让众人免礼,坐到屋中扶椅上,回答众人的话,温柔清甜的笑意中褪却了皇后的架子。

虞遥今日妆容娇美,未盖盖头端坐在喜床上,眼角眉梢都是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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