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笑着反问:“沈玉靠不住,那谁靠得住?”
顾云洲竟然重复了她的话:“沈玉靠不住,那谁靠得住?”
云晚:“顾总该不会要说——当然是你靠得住?”
“不然呢?”顾云洲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傲慢,“对付云正涛那种跳梁小丑,根本不需要走法律程序。”
云晚突然想起前一阵子发生的事:“顾总是不是又打算开挖掘机去拆云家老宅?”
“虽然很感谢您上次英勇相救……但那房子毕竟姓云。”
“我可不想因为我,让祖宅沦为废墟。”
“这样就算我能把股份争过来,也会被人戳脊骨。”
电话那头沉默。
良久,顾云洲冷嗤一声:“你觉得我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哪儿能呀!”云晚夸张地拖长语调,“顾总分明是文武双全,文能气死法官,武能拆人祖宅。”
“行。”他冷声道,“既然你非要走法律程序……”
“那就祝你的沈律师别在开庭前夜突发阑尾炎。”
电话被挂断。
云晚放下手机,窗外雨势渐大。
她低头看了眼微信,沈玉三分钟前发来新消息:
“新办公室已搞定,明天来签补充协议。”
谁说沈玉靠不住?
明显很可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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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漫过写字楼顶,云晚的咖啡杯就已搁在沈玉新办公室的会议桌上。
胡桃木长桌铺着浅灰桌布,摊开的案卷旁堆着半盒蓝莓,是沈玉早上顺路买的。
他指尖捏着荧光笔,在“股权转让时间节点”那行字下画了道亮黄线,“云正涛当年签协议时,故意模糊了‘代持’和‘赠予’的界限,开庭时我们得先打这个点。”
云晚咬着蓝莓点头,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记着。
中午去楼老板,两碗牛肉面,我的多加辣——毕竟打赢官司需要火气。”
“云小姐的不放葱,免得她口气重。”
云晚瞪他一眼,却在面端上来时,默默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了两块过去。
沈玉挑眉笑,没说话,只把自己碗里的溏心蛋推给了她。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连沈玉的助理都调侃:“沈律,您这哪是带当事人,分明是带徒弟。”
开庭前一晚,暴雨突然倾盆而下。
云晚刚洗完澡,门铃就炸响。透过猫眼一看,云正涛的脸在雨幕里显得格外阴沉,手里还提着个印着“福寿堂”的保温袋。
他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不过不怕他,他要是敢乱来,就直接报警,让他明天上不了庭!
“晚晚,开门。”
云正涛的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慈爱,“你爷爷今天不太好,我带了他常喝的润肺汤,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老宅看看爷爷?”